虽然还有一场殿试,但顾秋白还是提前收到了徐家的邀请。¢e~8¢z`w?.¢n.e~t^
不看僧面看佛面,徐家也是在长安排得上名号的世家,不夸张的说,只要徐寅之到场了,皇帝一定会给过。
另外,徐老爷子也急切的想以此表达自己对顾秋白的感谢。
这次是私宴,单独请顾秋白的。
徐老爷子亲自到门口来接,可见其重视程度。
顾秋白也赶紧迎上去:“徐老。”
徐老爷子满脸喜气洋洋:“顾大人,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顾秋白想搀徐老爷子行动不便的那侧,被徐老爷子用手势挡住:“顾大人不必介怀,我徐府备了好酒好菜,只等大人到场了。”
顾秋白也不再推拒,跟在徐老爷子后头进了门,前厅还摆着顾秋白当年给徐老爷子画的钓鱼图,十分惹眼。
老爷子和当年真是判若两人啊。
这几年徐寅之在画院的状态徐老爷子都看在眼里,也是打心眼里感激顾秋白的。
徐承恭也很快出来相迎,两年不见,他略显憔悴,眼下乌青,细看竟还盖了些粉,也遮不住颓相。
只是面上还笑着:“徐大人,快请入座。+齐,盛+小·说-网+ ?首.发\”
席间只有顾秋白,徐老爷子,徐承恭和徐寅之。
徐寅之的父亲又离家云游去了,不知所踪。
十二扇苏绣屏风后传来乐姬的箜篌声,案上摆着名贵的青玉荷叶盏,螺钿嵌百宝食盒,茶盏里是外邦进贡的雪顶含翠,清香扑鼻。
标准的世家规格,样样都是珍品,挑不出错。
别的不说,顾秋白对桌上的菜还是很满意的,说是山珍海味都不为过。
酒过三巡,客套和恭维的话说了个遍。
徐承恭:“这次画考,皇上对顾大人多有赞赏,虽然有很多学子都败在了文卷上,画卷却是出类拔萃,尤其是顾大人教授的漫画班,据我所知,比宫廷画班的成绩还要好些,顾大人居功至伟。”
顾秋白没有谦虚:“也靠画学生们自身努力,若自己无心,老师用尽浑身解数也无用。寅之善文善画,天赋卓绝,学业上也从不懈怠,取中也是他应得的。”
徐承恭呵呵的笑,如果不是顾秋白见过他另一面,怕是也会对他心生好感,认为他是个仁义宽厚的大人。
徐寅之没喝酒,全程只是沉默的看着。′j′i¢n\r?u~t-a,.~c′o.m¢
首到徐承恭道:“顾大人可知,哪怕是偏远的县市,对顾大人的画也敬仰不己,某有个不情之请,受人所托,想求顾大人一幅画。”
顾秋白淡淡开口:“如今我只为翰林院办事,怕是不能应下徐大人的请求。”
徐承恭:“顾大人先别忙着拒绝,这画,正是为不丹的埃米尔求的。自从上次在万国大典上见到顾大人的手笔,他便念念不忘,想要求一幅顾大人的画,念了好几年。”
不丹的埃米尔,也就是他们的地方行政官,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徐寅之突兀的插嘴进来:“...叔父,夫子事务繁忙,怕是抽不出空来,我身为夫子的学生,自然也有把握作出他满意的画来,此事,交给我可好?”
徐承恭只是略微转头:“叔父自然相信你,只不过,埃米尔点名道姓要顾大人的画,我还是要问问顾大人的意见。”
徐寅之转向顾秋白,头微不可见的摇了摇。
徐承恭也看到了,很快接了一句话:“顾夫子,寅之还是小孩子心性。不丹使臣当年虽不敬,皇上却原谅了他们,如今依附我大庆,如今突厥人和匈奴人牵扯不清,皇上也迫切希望稳住不丹,不要再出乱子。
不丹所求只是一幅画,我们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也是应尽的职责。若寅之也想作,夫子大可带上寅之一起完成,届时呈到皇上面前,也好让我们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徐寅之沉着脸,不说话。
顾秋白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如此,我需要想想,过几日再给徐大人答复,如何?”
徐承恭说好。
等到宴会结束,顾秋白坐上马车远去,透过窗,看到徐寅之和徐承恭在说些什么,但听不真切。
顾秋白能感觉出来,徐承恭对她没有敌意,所以这个提议,也不一定是陷阱,两人没有利益冲突,徐承恭根本没必要害她,大概是真的要求画。
只是,徐承恭又不是外交官,为什么找她求画,再怎么样,这事也该是礼部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