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与昨日略有不同,左手先着地而非右手。
这个细微差别让他心头微动,但转瞬即逝。上个月他就发现残影的行为并非完全重复,可这些偏差从未带来任何转机。\"喂,你整天盯着他看,看出什么门道没?\"花想容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下巴几乎搁在仓嘉肩上。`7*k′a¢n-s¨h!u*w,u+.!c¢o.m¨僧人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尺,开口道:\"男女授受不亲。\" \"哟,小和尚害羞了?\"花想容瞧见,变本加厉地贴了上来。手指卷着仓嘉僧袍的束带,压低声音道:\"这荒山野岭的,守那些清规戒律给谁看?给你的佛看吗?\"仓嘉突然转身,一把握住花想容作乱的手腕。花想容微微一愣。小和尚的手掌温暖干燥,掌心有常年握佛珠留下的薄茧。\"你…\"仓嘉直视她眉心的印记,声音低沉,\"比昨天更活跃了…\"花想容猛地抽回手,表情瞬间阴沉:\"要你管!\"说罢,转身就走,红衣翻飞如一团暴烈的火。仓嘉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何时起,花想容情绪波动越大,那莲花印记的颜色就越深。起初只是淡金色,如今已变成妖异的紫红。可夜幕降临前,花想容又恢复了\"好脾气\"。甚至哼着小调,用飞花短剑在院中空地上刻了副棋盘,拉着仓嘉下棋。\"将军!\"得意地挪动一块石子。仓嘉看了看根本不符合任何棋理的局,无奈摇头:\"你这是耍赖。\"\"赢就行…\"仓嘉停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那算你赢…\"\"无聊!\"花想容把石头做成的棋子一扔,转身靠在蒲团上,不再理仓嘉了。夜晚,又一次降临。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深夜,花想容突然惊醒。梦见自己眉心开出一朵黑莲,花蕊中爬出无数细小的手臂,将她拖向深渊。睁开眼时,发现仓嘉正守在身旁,佛珠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柔和的金光。\"做噩梦了?\"小和尚轻声问着。花想容罕见地没有嘴硬,只是点了点头。火光在地上画出支离破碎的图案,花想容突然发现,那些光斑连起来,竟隐约是朵莲花的形状。随着火光渐渐消散,花想容盯着那片重归黑暗的地面,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连火光都来消遣我们…\"说着,一脚碾过那些光斑曾经存在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踩碎某种无形的桎梏。仓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看着花想容。盘坐在断壁边,指尖轻轻摩挲着佛珠,那串珠子已经断了三次。重新串起时少了三颗,现在只剩十五颗在绳上摇晃。黑夜又一次过去,日子也这样一天天熬过去。花想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就像六月的天气,清晨可能还哼着小调用短剑在墙上刻花纹,晌午就突然暴起将刻好的花纹砍得稀烂。有一次甚至指着院角那丛野草破口大骂,说它们长得\"太整齐\"碍了她的眼。\"阿弥陀佛…\"仓嘉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全咒文了。这个发现让他指尖一颤,佛珠又掉了一颗。两个月后的某个黄昏,花想容正对着古井发脾气。将石子一颗颗砸向井沿,每砸一颗就骂一句。\"破井!烂寺!死秃驴!\"石子\"咚咚\"地落进井水,回声沉闷得令人心慌。仓嘉正在修补自己的僧袍,那件衣裳被树枝刮破了袖口。针线活他本不擅长,这两个月来却被迫学了个七七八八。花想容的骂声飘进小和尚的耳朵,小和尚手指一顿,针尖扎破了指腹。\"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看着手指上的血红,仓嘉突然抬头,声音比井水还冷。花想容的石子悬在半空。缓缓转身,红衣在暮色中暗得像凝固的血,看着眉心皱起的仓嘉,缓缓道:\"你说什么?\"\"我说…\"仓嘉放下僧袍,针线在指间绷得笔直,\"你能不能闭嘴?\"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烙在两人之间\"滋啦\"作响。花想容的眼睛瞪得极大,手中的石子\"啪嗒\"掉在地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仓嘉。小和尚素来温润的眉眼此刻竟透着一股狠厉,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点朱砂,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