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花想容破天荒地坐在了仓嘉打坐的石板旁。^r-a+n+w-e¨n!z!w′w′.`c_o`m¨
当老和尚又一次推门而入时,她突然开口:\"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了轮回的一部分?\"仓嘉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这个疑问其实一直盘旋在二人心头。他们观察老和尚的这大半个月,是否也被某个更远处的\"观察者\"看在眼里?\"不会…\"仓嘉最终答道。花想容嗤笑:\"你的佛经里连这个都写了?\"\"没写…\"所以回答只是期盼。这个回答让花想容陷入沉默。晨光透过残破的屋檐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后一块干粮一直在花想容手里,已经硬得像石头,边角处甚至泛起了霉点。\"吃吧。\"他轻声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出不去,之后很长时间都吃不到东西了…\"花想容一把抓过炊饼,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干硬的饼渣卡在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仓嘉默默递过水囊,被花想容一巴掌拍开,水洒了一地。\"装什么好人!\"边咳边骂,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泪花,\"要不是你这秃驴...\"骂到一半突然停住,因为她发现仓嘉的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身上。僧人正望着院角那口古井,眉头微蹙,井沿上的青苔又蔓延了几分。这样的发现在这一个月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起初他们还满怀希望地记录每一个细微变化。哪块墙砖的裂缝宽了毫厘,哪根梁柱的腐朽程度加深。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变化非但没能提供出路,反而像一把钝刀,慢慢磨着两人的神经。\"今天试什么?\"花想容拍掉手上的饼渣,突然凑到仓嘉耳边呵气如兰。\"继续拆墙?还是...拆点别的?\"仓嘉的耳根瞬间红透,佛珠\"啪\"地掉在地上。这个反应像是取悦了花想容一般,花想容大笑着后退,红衣在晨光中翻飞如蝶。可笑声戛然而止,一脚踹向了身旁的香炉。\"无聊!无聊透了!\"铜炉颤抖,发出沉闷的响声。老和尚的残影恰好走到附近,浑浊的眼珠转向声源。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花想容突然暴起,短剑出鞘,寒光直取老和尚咽喉!剑锋毫无阻碍地穿过虚影,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没用…\"仓嘉终于出声,\"伤不到他的…\"\"我知道!\"花想容转身怒吼,眉心莲花印记紫光大盛。\"但我总得做点什么!难道像你一样整天念经等死吗?!\"仓嘉弯腰捡起佛珠,一粒粒捻过去:\"急躁解决不了问题。\"\"那你的佛经解决了什么?\"花想容尖刻地反问,\"超度不了怨念,超度不了轮回,连顿饭都变不出来!\"仓嘉听着,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争吵不知何时几乎每日都会上演。起初仓嘉还会耐心解释佛理,后来便只剩沉默。他知道花想容不是真的想听答案,她只是需要发泄,就像现在,骂完佛经又开始骂净竹寺的石头。\"...连个垫脚的破石头都硌人!\"狠狠踢飞一块青砖,砖块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砸碎了半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棂。仓嘉闭目诵经,任凭她闹腾。直到花想容骂累了,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抢过他手中的水囊猛灌。\"喂,秃驴…\"花想容突然凑近,带着井水清冽的气息。\"你说易年那小子会不会来救我们?\"仓嘉没有惊讶。一个月下来,早已习惯花想容这种忽远忽近的态度:\"他在圣山。\"\"是啊,圣山...\"花想容仰头望天,那里永远是一片不变的蓝。\"若是不与你联系,万一过个一两年,到时候这里...\"话没说完,但二人都心知肚明。按净竹寺内外时间流速的差异,等易年赶来时,此处恐怕已过去百年。即便对修行者而言,百年孤寂也足以让人疯魔。忽然间,二人沉默下来。正午时分,老和尚的残影又一次忘记带锤子,踉踉跄跄地爬下梯子。花想容突然咯咯笑起来:\"第三十八次了!这老东西比你还蠢!\"仓嘉不接话,只是默默记下这个数字。他注意到今天老和尚摔倒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