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察的笑意。
蒋襄可算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要不然,刺激了她这么久,他还以为她真的会窝窝囊囊地隐忍下去呢。
蒋襄对众人各异的目光丝毫不在乎。
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庄芦隐:“侯爷,妾身想问你,你究竟有几个妻子?”
“他庄之行是嫡子,那我是什么?我的儿子之甫又是什么?”
“我才是你的嫡妻,她算什么东西?”
说着将藏在宽大袖袍中的牌位亮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那赫然是几个月前就己经摆在祠堂中的牌位,是庄之行的母亲沈婉的牌位,此时被蒋襄带到宴会正殿中。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到地上。
庄芦隐和庄之行看见,皆是瞳孔一缩,庄之行猛地站起身,眼神冷冽地看向蒋襄,那眼神仿佛能将她射穿似的。
庄芦隐不耐烦地起身,走过来警告地看着蒋襄:“你在闹什么?”
“我闹?”蒋襄讥讽一笑:“莫非侯爷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我还想问问侯爷,她沈婉不过就是六品校尉的女儿,寒门小户,凭什么死了这么多年,牌位还能进庄家的祠堂?”
庄芦隐冷笑一声,声音冰冷道:“之行是世子嫡出,她生母的牌位当然能进宗祠,谁敢有异议?”
“我的父亲是前礼部尚书,我才是侯爷你过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庄家的正头娘子,我才是侯爷的妻。”
“侯爷莫非忘了不成?”蒋襄语气嘲讽,说完转头扫一眼在座的各位宾客,最后将目光放在庄之行身上。
笑得意味深长:“侯爷可莫要忘了,她沈婉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这话刚说完,庄芦隐眉头狠狠一跳,心里就是一个咯噔,看着蒋襄疯狂的眼神,抬手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啪,巴掌声在寂静的宴会亭中格外响亮,蒋襄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还溢出一丝血迹,抬手抚上脸颊。
蒋襄还想再说什么,庄芦隐怒喝道:“庄善,还不把夫人送回正院。”
候在一旁干着急的庄善,得了命令后立刻过来扶住蒋襄,劝道:“请回吧,夫人,有事明日再说。”
被当众打脸,颜面尽失的蒋襄,此时正在气头上,眼里满是不甘和恨意,哪里能听得进去庄善的劝解。
转身狠狠就是一巴掌打在庄善脸上:“你给我滚开。”
场面一时有些难堪,侯府当家主母被侯爷当着外男宾客的面掌掴,饶是见惯世面的众人,一时心里忍不住嘀咕。
眼看着场面失控,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庄之行却觉得心中格外畅快,这么多年他一首被蒋襄打压排挤,他的母亲被蒋襄害得痛苦枉死。
他真是巴不得看着蒋襄跌落云端,尝尝他和母亲曾经受过的苦楚。
如今心愿得偿,今日他能亲眼看到蒋襄颜面尽失,真是大快人心。
将母亲的牌位抱在怀里,庄之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看着这夫妻两人当众反目,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另外一个心中愉悦的就要属臧海了。
经过今日这一遭,庄芦隐和蒋襄彻底反目成仇,以蒋襄那骄傲的性子,遭受这么大的羞辱,又没了希望。
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报复庄芦隐。
蒋襄抹了下肿胀的脸,转头眼神凌厉又狠厉地看一眼庄芦隐和庄之行,下巴高高抬起,挺首身体,转身离开。
臧海一首关注着蒋襄,毫不意外,从她眼中看出决绝和狠辣。
蒋襄离开后,庄芦隐重新回到座位上,给各位宾客敬酒赔罪,宴会重新恢复热闹,只是到底有些不同。
庄之行也抱着牌位回到自己的座位。
另一边,蒋襄顶着半张肿胀通红的脸回到正院,看到儿媳妇正喂儿子吃橘子,眼里的怒气顿时消散。
将儿媳妇手里的橘子拿过来,亲自给儿子喂,那张红肿的脸暴露在儿媳妇面前,儿媳妇瞧见后,心中惊讶。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蒋襄神色淡淡,没理会儿媳妇的询问,眼神慈爱地看向痴傻的儿子。
轻声细语地问他橘子甜不甜,还时不时给他擦擦流着口水的嘴角。
慈母心肠,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容。
可惜这温情的一幕没有持续多久,一阵敲门声响起后,侯府的管家庄善进来,恭敬地朝着几人行了一礼。
不过庄善礼仪恭敬,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夫人,侯爷说了,大公子落下这个病,需要静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