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口坛子的底部是可以翻转的，坛子所在的位置上，有两个可以通往舞台下方的通道，待第一个表演者钻进坛子后，另外一个表演者就从舞台下钻出，这样就造成遁术的假象。”

“可那人的脚还在右边的坛子里呀？”李和也忍不住问。

“这也很简单，因为表演者是孪生子，加之西域戏法表演时都会在脸部涂抹夸张的彩绘，因此普通观众根本无法准确分辨。”卫已解释道。

卫已解释完入壶舞的原理后，让杨洪继续往下说。

一场入壶舞让众人大开眼界，这时席中忽然有人说戏法都是提前排演好的，若能换个普通人上去也能如此变幻的话，他便相信西域法师有真本事。

此话一出，不少好事者跟着起哄，纷纷要求法师选个观众上去试试。

“于是大家就推族兄上去了。”

杨洪说到这里，卫已几乎可以确定问题就出在入壶舞的表演上了。

“不错，但不是大家推上去的，而是商人火留买邀请的，他说司隶大人最具权威，也是最不可能给戏法团作伪，由他上场表演最能服众。”

卫元拗不过众人的热情，于是受邀上台，西域法师称让王朝大员钻坛子有损颜面，于是就将坛子换成了两块波斯毯子。

表演方式比之入壶舞要简单许多。

西域法师先邀请卫元在舞台上站好，而后用波斯毯子将他整个人遮住。

这时法师朝浮生照例挥舞着手杖，口念魔咒，忽然间那块毯子凭空飞起，在舞台上空旋转数圈后又落回了原处。

而此时舞台上早已不见卫元的踪影了。

气氛被推到了最高潮。

就在众人吃惊不及之际，忽见毯子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幻师朝浮生将毯子掀开一看，只见下面盖着的竟然变成了一名妙龄少女。

“法师将卫司隶变成了女子？”裴正大吃一惊。

与自己的猜测没有出入，卫已识破了对方的伎俩。

在法师用波斯毯子将卫元遮住时，位于舞台中央的地板机括就瞬间张开，卫元也就随之跌进了舞台下方，这时他们将提前准备好的女演员推上了舞台。

女子出现的这段时间足够假扮者换上卫元的官服了。

当众人都为神奇法术发出而惊叹时，幻师朝浮生又略施法将卫元给换了回来。

但此“卫元”早已非彼卫元了。

这条猜测看似大胆，其实完全能站得住脚，作为专业的百戏演员，他们的身段与仪态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模仿另一个人对百戏演员来说并不是难事。

另外百戏演员也善于装扮，即便本来相貌与真人有所不同，也可以通过易容术来伪装。

卫已就曾在江都见过一名奇女子，此女名艺名叫扶风百面君，以易容术闻名江南，不仅可以装扮成出名的舞女歌姬，还能易容成男子，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别。

而西域百戏团中正好也流行易容术，加之当时气氛高涨，人声嘈杂，谁也不会怀疑卫元竟会被调包。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不过现在还有几个细节问题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