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介绍道。
“久闻使君大名。”
龙氏女今天穿着男子衫袍,很是飒爽,加上异域相貌,有一种另类美。
“有礼了。”卫已回敬。
“龙姑娘在焉耆国就听说卫御猫的大名了,说很想跟使君学习钩距推理之术。”裴正转而又对龙氏女道,“我看今日可以拜师了。”
龙氏女脸上浮出一丝羞赧:“才疏学浅,唯恐不登门庭啊。”
李和道:“跟先生学,得先从刀笔吏做起,龙姑娘会写汉文吗?”
“自然是会的。”龙氏女道,“家父崇慕中原文化,小女自幼就修习汉文。”
“读过什么书呢?”卫已问。
“中原典籍大多都读过,我听闻使君修道,道家学问也曾涉略,想向使君请教《庄子》。”
从龙氏女的措辞中可以看出她深谙汉学,只是可能常年呆在焉耆国,口音一时难以转变。
“不敢称,改日与龙姑娘探讨一下吧。”
话音刚落,了明小和尚就跑来通报究竟法师做完功课了,正在西厢房等待。
龙氏女随同几人前去,结果却被僧人拦在门外。
“究竟师兄说了,此事只能与使君一人说。”
无奈,其余几人只能在门外静候。
高大的究竟僧人静坐在西厢房的蒲团上,
卫已推开门,阳光照射在氤氲的雾气上,隐约如佛光缭绕。
好一个有道行的僧人,卫已不禁感叹。
“先前在公馆是卫某怠慢了,还望高僧大量不计。”卫已先开口道。
“素闻使君越名教而任自然,所以使君有使君的待人之道,所谓礼数只是人伦,小僧志在世外,又岂会计较此事呢?”
究竟僧人这话虽然简单,却分明透露着“沙门不敬王者”的立场。
僧人们本就是世外之人,要这些世外之人对皇帝行跪拜之礼,岂不是让沙门自相矛盾吗?究竟僧人这是在隐晦地向卫已传达自己的想法。
卫已自然会意了。
“既然如此,那便以高僧之道与高僧谈对。”
卫已此话即表明自己尊重沙门学说。
“可使君只有一人,你有把握说服皇帝与百官吗?”
究竟僧人见对方是爽快人,索性也不跟卫已打哑谜了,开诚布公道。
“卫某说服不了百官,更说服不了皇帝,但我能说服虞台阁。”
虞台阁即虞世基,总揽朝政大权,深为皇帝宠幸,只要说服他就等于说服了皇帝,说服了百官。
卫已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让究竟僧人放下心来。
于是他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案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