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朱常瀛必须答应,也只能答应。不然,便是将朱老五逼向皇帝老子,到时候爷几个合起伙来整朱老七,他也扛不住。
他手里有牌,但轻易不能出手,否则天下大乱,损失难以估量。
短暂思索,朱常瀛有了决定。
“五哥的意愿,小弟清楚了。兹事体大,想必父皇还会召集我等与群臣商议,且看他们如何说吧。但请五哥放心,无论如何决定,五哥如果受了委屈,我也不答应。”
“好。”朱常浩站起身,微微点头,“老七,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时候不早了,告辞。”
送走朱老五,朱常瀛独自坐于凉亭,再次将《宗藩移民疏》打开来看。
第一款,改封二王,建藩海外。
皇帝五子,三子外封,这就表明皇帝改革宗亲制度的决心。儿子我舍了,其他宗室还有谁敢放屁?
第二款,赦免中都凤阳宗室囚徒,尽数发落去南洋安置。
中都凤阳,监禁着两千多宗室,日常开支巨大。将这个包袱甩出去,每年可节省白银数万两。
第三款,令各藩统计本支宗亲,重点清查那些衣食无着的穷亲戚。
朝廷出资,瀛州赐地,补贴钱财分配土地,以使他们自食其力,同皇室脱钩。
具体补贴钱财土地数额则待定,就等着朱老七这个冤大头来商议呢。
按着奏本之意。毕竟都是宗亲,太祖血脉,开荒就不必了,要熟田。田亩数额也不能过少,百亩起跳,不然不足以忽悠人主动前来报名。
这特奶奶的,本次大明宗室改革,换汤不换药,只是将部分宗室支出转移给了朱常瀛这个冤大头。
非但要承担宗室部分费用,还要试图分他的权,割裂他挣来的封地。
当真歹毒。
只是朱老七又不是泥捏的,怎可能轻易就范。
入京第二日,朱常瀛入宫请安,奏请祭拜皇太后以及生母李贵妃。
孝字当头,皇帝欣然应允。
当日,朱常瀛开启走亲戚模式。
上午去了太子府稍坐。午间在瑞安大长公主府,下午又去荣昌公主府。晚上,又将亲兄弟表兄弟几个请来小聚,有的没的,闲扯一通。
时间如白驹过隙,人生变化无常。
众兄弟姐妹当中,朱常瀛唯对长姐荣昌有些惋惜。驸马杨春元于两年前病故,荣昌自此寡居。
说起杨春元的死因,竟是因为他母亲去世,他伤心绝食而亡......
好吧,这是官方说辞,杨春元其实是忙于给母亲治丧,心力憔悴害病,不治而亡。
总之为孝而死,这在大明也算政治正确。
好在荣昌儿子多,倒也不虞晚年凄凉。
入京第三日,朱常润、朱常瀛两兄弟于银泉山陵园祭拜生母。
同日,于昭陵祭奠爷爷隆庆与李太后。
当日夜幕,昭陵外多了一处茅草屋,茅草屋里住进一个人。
李太后生前待朱常瀛极好,然而老太太病故时却不能守孝。此番进京,也正好弥补当初的错失。
这个理由也足够充分,便皇帝老子也无从阻止。
当然,借老太太的名头,远离京城,观望局势,以拖待变。这才是朱老七的真正目的。
几日接触,朱常浩、朱常润要抢他饭碗的嫌疑被排除。
两人没那份野心也没那个能力,最重要的,他们没有可以信赖依托的班底。
即便有野心,到了南洋之后,朱老七也有百种方法对付他们,总之不足为患。
虽然如此,朱老七还是不希望这哥俩落脚南洋,去了干嘛,除了添乱分散朱老七的精力,就特酿没有一点好处。
既然不愿,那就拖,反正他不会主动去谈这个事。
便出兵辽东也如此,不需要他最好,由着朝廷去折腾,大不了皇帝老子驾崩之后再收拾残局。
唉,与其说在为老太太守孝,不如说在诅咒皇帝早死,朱老七还真是个逆子。
七月十九,茅草屋前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首辅方从哲。
兵部尚书黄嘉善。
户部尚书李汝华。
兵部右侍郎杨镐。
见礼过后,朱常瀛请几人在茅草屋前破四方桌旁落座,亲自为几人斟茶。
这几人,朱常瀛是第一次见,谁是谁也无所谓,对他们既无恶感也无期待,只是几人前来显然没憋好屁,故此好脸色是没有的,话也懒得多说一句。
尬聊几句,方从哲硬着头皮开口。
“殿下,辽东战事危急,臣等计议多日,有几件事有求于殿下。”
“先生请说!”
“殿下,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