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许久,直到他移步离开。
终于……走了,她长叹一口气,再不走,她真的要控制不住奔向他。
只觉全身的力气被耗光,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直到夜幕降临,哑婆婆推了推她的身子,目露担忧,双手比划着。
她一眼便明白,扯唇笑道:“他若再来,便说我不在。”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她懒洋洋翻身,终是不情不愿爬起来。
抬腿迈上木阶,上到二楼,扫了一圈,并不见天授蛊童。
“他呢?”
开阳坐在她对面,“在下面。”
石室?放着温暖舒爽的地方不用,偏去阴暗潮湿的石室练蛊?
果然身怀异能之人,总是奇奇怪怪。
想起正事,她问道:“进展如何?”
“再等等,不出三日,便有结果。”
她苦笑道:“我倒是能等,就怕她等不了。”
开阳不解:“昨日她虽震怒非常,却不曾将怒火宣泄到你身上,甚至当众宣布由你接管轮回殿。”
“是啊,她知道是我下的手,也知道是赤夺指使,正因如此,她才焦急。”瑶光叹了一口气,“等不了三日了,最晚明日,督促天授蛊童快点。”
“好。”
谢凌臣已经连续几日没有见到瑶光,实在担心她的现状,他心思纷杂,无心听乌苏说话。
她必然已见过井长老,有心找她打听,却无端有种被她躲避的错觉。
她不会在躲他吧?不会吧?她不是很喜欢自己么?
想到过去她无时无刻,见缝插针的轻薄他,如今想来,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欺负他了。
谢凌臣沉浸在思绪中,直到乌苏拍了拍他的背,一脸茫然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找到凶手了吗?”
“好像没有。”乌苏挠了挠头,一副心塞模样,“又或者不是教中人干的......”
就是教中人干的,是他干的,是他和瑶光一起干的。
谢凌臣干咳了一阵,换了个话题。
“倘若明知对方有事瞒你,你多次打探却始终一无所获,你会如何?”
“我问你,她最怕的是什么?”乌苏不答反问,眼珠滴溜溜地转。
谢凌臣想了想,蛇,她害怕蛇,“那又怎样?”
“当人处于极端恐惧的时候,也正是极易卸下心防之时,尤其是在不设防的人面前,最容易探出消息。”
懂了,可是……他岂能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来?
“做不来。”谢凌臣冷着脸丢下一句,留下乌苏在风中凌乱。
怎么就做不来了?吓吓她而已!
正午时分,阳光懒懒撒下一地碎影,正是惫懒偷闲好时光。
谢凌臣站在窗棂下,看了看手中的蛇,又看了看屋里背对着他躺着悠闲看书的人。
想了想,大踏步走了进去。
“你在看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随手将蛇放在地板上。
愣了愣,她有些发懵,他怎么又来了?
“小说。”她头也不回,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小说?”他又问,同时用脚踢了踢小蛇,引着它往床榻边爬去。
“话本小说。”瑶光随口答道,突然想到他今日怎么过来了,正想问个究竟,一回头便对上了他凑到面前的脸。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脸贴脸,鼻息纠缠。
谢凌臣陡然一僵,眨了眨眼,俊颜泛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红。
他尴尬地直起身,双眸看向别处。他只是好奇她居然在看小说,想看看她究竟看的什么小说,万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
“你干嘛?”瑶光看着他,倏然目露警觉,不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有事……”
话未说完,尾音被长串尖叫声代替,“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蹦三尺高,一瞬扑到谢凌臣怀里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双腿也同时盘上了他的腰。
“快杀了它!快!快!快!”
谢凌臣浑身僵硬,嘴角颤了颤。知她惧蛇,却不知她恐惧至此,见她吓得小脸惨白,唇无血色,心下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他随手抄起小蛇,递到她面前,安慰道:“只是一条小蛇罢了,无毒,你看。”
瑶光早吓到面无人色,见他竟拿着小蛇凑到了她面前,她火速扭头转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