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娟换了衣服和小红去县城赶集了。亚超和亚明、亚珍一起去看录像了。只有亚梦和志成在家里烤火。
亚梦坐着,看见志成一言未发,便拿笤帚在屋子扫地。赵志成坐在那儿,心很紧,不知所云。他不知找什么话题来说,他心情非常矛盾。这样的感觉毕竟是第一次,他在不停地问自己是不是恋爱了。他心里明白,亚梦不爱他。她心中的人是志宏。他立刻打消这个念头,越是有这种感觉,偏偏去想她。
亚梦此刻对志成说:“大哥!你说气不气人?我们村里的婆娘都说:‘亚梦,你去服侍你姨娘?’现在闹得周围四处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碰见我便问我。”
志成顺藤摸瓜,想探出点一二来,问:“你觉得志宏如何?”
亚梦没有说话。
亚梦把地扫好了,坐在火盆边来烤火,捋了捋了秀发,说:“亚娟,无论她走到哪儿都说她爱干净呢!只是我扫一次地,要用撮箕挑。床底,柜子底,到处都是垃圾。”
赵志成不敢正视她,眼睛只是盯着窗外屋后的槐树,心怦怦地乱跳。他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独处谈话。
突然,有一位少妇抱着一个小孩推门进来了。
亚梦立刻让座:“钗钗,来玩一下”
钗钗笑着问:“你没去赶集?”
“我没有去!是亚娟去了!”
“亚娟去干什么?”
“她和小红做生意,去看一下花生和葵花子的价格。”
钗钗仔细打量一下志成,偏着头,凑在亚梦的耳边细声说:“亚梦,这是你姨娘家的?”
“是。他是大哥。”
赵志成假装没看见似的,低着头,捏着火钳不停地翻动着炭火,脸红得像秋天树上的枣子。
钗钗看着志成害羞的样子,不住地笑。
钗钗接着悄悄地问亚梦:“你姨娘家两个儿子不是在读书吗?为什么星期五我到大平看见。”
“他现在这半年没读,打算过了年又去读。”
“你大哥长得好帅哩!”
亚梦听见她夸他,非常地自豪,会意的一笑。
赵志成更加不好意思。
钗钗玩一会走了。
亚梦当钗钗走后对志成说:“钗钗是给亚娟做媒的。亚娟现在不答应曾家巷那个男孩了。我回来听见许多人说,那男孩在贩卖白粉。他在广东那边搞黑道。亚娟看见他有钱,便答应了。我回家来就听见三娘和亚琪说,我便劝亚娟:‘亚娟,你不细心考虑一下嘛!你现在这么苦,将来出来了,他在外面干坏事,像爸爸和妈这样,搞得四分五裂的,你一辈子就是苦。’这男孩也要吸毒又要卖毒,甚至到广东去偷抢,若有一天落网了,你亚娟一辈子不受苦才怪!”
“亚娟和我妈说了,但我不知道这男孩子。”赵志成说。
“这个男孩又矮、又瘦、又黑,看起来像鬼一样,不知亚娟怎么喜欢他。从外表上看,我就知道他是‘粉’哥!”
“她当时就没打听一下吗?”赵志成根本不知亚梦心思,带着责怪的口吻问。
“她当时高兴疯了。她怕嫁不出去,只要有人来做媒,就高兴疯了,她去打听?他们一见钟情。那男孩三天五天到我家来,亚娟两天三天给他打了一双鞋垫,一个星期给他织一件毛衣。我听别人说她痴情的劲头,我就佩服了。”
赵志成听亚梦这一说,转念一想,她已是近二十岁的姑娘了,整天一个人呆在家里那有不孤独,寂寞呢?何况这个家庭她早早就当上了主人,风她挡,雨来是她遮。她怎么不想找一个能给她分担责任,分忧解难的心上人?
“也许她有她的打算,有她的难言之处。”
“什么难言之处?钱是我汇来了,她只不过帮着料理弟妹们的生活。田她可以拿钱请人耕。她有什么难言之处?她还没有尝到苦头!你想,一个在社会上乱混的人,他找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像我们村里杨州,一年至少喊三四个女孩子来家里玩。”
“杨州是干什么的?”
“和亚娟的男朋友一样!在社会上胡作非为的混混!你想,这些混混,他们专门骗这些没有出门的女孩子,她们纯洁,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当他和你玩了一段时间过后,一脚给你踢了,到那时,你哭也没有泪水。我们在外面经常听见像这些姑娘的故事。亚娟这男朋友,我们村里人十有八九说是卖‘白粉’的,吸毒的。”
“现在,他们还在玩吗?”
“我劝亚娟退了,刚才钗钗就是问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