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子,吃饭了吗?”
云华的母亲是姓赵,而且志成们的字辈在姓赵之中是老辈子,按理去论,不知抡到什么辈份去了。他们大多数干脆叫他老辈子。
母亲伸出头看:“云华来了。”
志成对他说:“你这么早!”
母亲看见云华来了,心急如焚,有些手忙脚乱。她担心去迟了卖不掉。
饭做好,志成狼吞虎咽地吃了,他们便走。
母亲追着上来说:“千万要小心,若查得紧就别去了。”
志成只是点头,但是没有听清楚母亲说什么,因为他心慌乱的紧。他也担心,毕竟这是违法的。
“你出门,要多看,不要像往常老是低着头;说话也不要钝很了,嘴甜一点。”
母亲不停地唠叨,他心就更加害怕,就像刚出嫁的姑娘,要见公婆面一样。
母亲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志成的影子才转身进屋。她忙找一些纸钱给祖宗烧,同时嘴里不停地向祖宗和菩萨祈求谅解,恳求菩萨保佑志成们平安归来。
他们到了公路,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看见车来。志成心有些动摇了。他担心今天去迟了,怕政府的人上班了,被逮住。
在志成们这儿,偷运木材只能用客车拖,一般认为是拉客的车,政府和林场的人不易觉察。但也有一些人被抓的。这全靠运气和驾驶员与他们的关系了。
他们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中巴车,况且司机和他们多少有点面熟。因为他的爱人是志成们村里一位姓赵的女人嫁出去生的女儿。他们多少有点转角亲。
这司机要拖,但他出价也很高。云华便和他讨价还价起来。他们俩说了一大堆都没用。
“我们是亲戚!你帮一帮,好不好?”
云华好像奴隶哀求奴隶主一样可怜。
“这是其它的东西,我给你们运!你们也要考虑一下我!若被政府逮住,车人都被扣押,你们敢给我承担吗?”
志成不想再啰唆,说:“你说怎么样?”
“我不是乱说价,我说出来的价,你们出,若被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用不着担心。”
“好,就这样,我不想再多说。”
司机催促着说:“快一点,我刚才到县城吃早餐,我看见禁区派出所的人也在吃早餐,若再慢就来不及了。”
他们急忙把枋枋扛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