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浑身漆黑的蛇丢到择善脸上,“这算不算厚礼!”
“啊啊啊啊!”
择善吓得嗖一声便回狐身,连滚带爬往石门后钻,宛如落水狗般狼狈不堪,逗得螭哈哈大笑,扶着肚子前仰后翻,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真有趣,看来往后要经常往青丘来了。
择善咬牙切齿,心里将这个“蝽”连带着螣蛇螭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到九尾狐大人徐徐走来,忙围上去转述方才发生的事。
九尾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不需择善多言,清清嗓子朝来人笑道:“仙使,请勿捉弄我狐族子弟。”
螭循声抬眼望去,只见九尾狐晶莹发丝经风吹拂,柔和光泽宛若蛛丝,眼瞳依旧澄净得像倒映着天空。
他忽然心跳漏跳一拍,连脸上的笑都忘了收,愣了愣忙召回小蛇,双手捧木盒奉上,红着脸支吾道:“九、九尾,这是我、吾主螣蛇命我转交给你的谢礼,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噢?劳烦仙使回去转告螣蛇护法,那日只是举手之劳,请护法不必在意,心意收下了,这礼、还是不要了。”
声如玉珠落盘。
螭脸红更甚,抬脸定定看着九尾,“你若不收,只怕我不好交差呢,况且只此薄礼!你就老实收着吧!”
说罢,木盒径直飞着悬在九尾面前,螭转身离开,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择善心有余悸,伸手一弹甩飞那木盒,撇撇嘴朝九尾道:“大人,这螣蛇手下的蛇灵怎么都跟螣蛇一个性子?可恶至极!”
或明怕择善这举动得罪螣蛇,忙弯腰拾起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边听着沙沙声响,边道:“之前从未听说螣蛇护法身边有灵使伺候,这个蝽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螣蛇符牌做不了假,蝽确实是螣蛇派来的人。
“诶你觉不觉得这个蝽长得挺好的,说不准是螣蛇的床宠呢!”
“未可知也。”
这倒不难解释蝽为何这样大胆肆意,有人撑腰自然无法无天。
九尾微微皱了皱眉,“既是未可知,那就不要乱说。”
他接过盒子,不顾择善和或明的阻拦直接打开,看到满满一盒子的魔兽鳞甲微微睁大眼睛,这……大约是螣蛇作战留下的战利品?不知道螭攒了多久,就这样随手拿出来当谢礼?
“若被螣蛇知道你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我可护不住你们。”
九尾说着伸手在两狐头上分别戳了戳,“再不老实,我就把你们送给螣蛇当差。”
“大人!千万别!”
“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九尾满意地点点头,收好木盒返回石洞中继续按照朱雀给的手稿研究药理,既然已经收下螣蛇送来的谢礼,那蝽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在天上拘着怕也不自在吧?
他暗自懊恼,该留下人喝一杯茶再走的,否则若蝽跟螣蛇抱怨了什么,遭殃的还是自己。
下次吧,再见了蝽一定请他喝茶。
九尾本以为这个“下次”遥遥无期,不成想,转天蝽就又来了。
云霞般的粉色,穿在蝽身上显得模样颇为乖顺,加上他手里捧着一个桃果,垂着眼不说话,只稍微勾着唇角,更是若人怜爱。
“仙使快请坐,不必拘谨。”
九尾接过桃果放在桌上,斟茶笑问:“还请明白告知,可是螣蛇护法又有话需要转达?”
螭摆了摆手,“不是的,就是……我、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日回去同白晒聊过,她十分生气他拿蛇吓唬人,特意讲明要想娶九尾,必须规规矩矩地对待九尾身边人,绝不能再冒犯他们。
又帮他挑了衣裳,虽说颜色是他顶顶讨厌的,但娲神也说好看,便勉强穿着来了青丘。
“嗯?”
“就是,螣蛇他说我不该拿蛇吓唬你的人,让我过来赔罪,我知道自己错了,往后不会了。”
九尾垂眸轻笑,“这样啊,我会代你转达歉意的,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