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忍不住睁眼瞪九尾狐,只是对视刹那,面前人五官俊美,湖蓝色眼眸宛如澄净苍穹,引人心驰神往。
好美,先前竟从未发觉。
黄金蛇瞳竖直,冰冷杀意如有实质,九尾被这一眼吓得手抖了抖,
他咽了咽口水,垂眸盯着自己的洁白狐尾,更加谨慎地对待螣蛇,生怕稍有不慎,便为自己招来祸事。
“谢,谢你。”
罢了,权当美人为自己洗脸了。
螭闭目,料想他如今面目可憎,只是他既喝了九尾的水,必然要回报对方,想来要去一趟魔界了。
见螣蛇闭上眼睛,九尾擦了擦手上的水,壮着胆子开口询问:“你怎么伤得这样重?究竟犯了什么错?”
螣蛇虽然性子顽劣,却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战神,况且唯他有可能只身前往魔界全身而退。
“因为我犯了大错。”
“你还渴吗?我这有些然春河水,只是原本打算沐浴用的,但你放心,这水是干净的。”
螭轻轻摇了摇头,“不必,我不渴了,多谢你,我方才听到你说需要烟火木,等我养好身体,会送到你居所,你除了天山宫御外还在哪里停留?”
“青丘。那药草并不急用,你无需逞强难为身体。”
说罢,九尾狐就要离开,犹豫片刻,他还是留下了些治伤的药放在一旁石头上,“螣蛇,你往后不要再随意欺负旁人了。”
螭紧盯九尾狐离开的背影,看着他背后九条蓬松狐尾笑了笑,一定很好摸吧?
心里记挂着快些好转登门拜访九尾,等待将三个月的时间不断压缩,终于,螭在白晒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槆昌宫养伤。
“螭,接下来的这一百年你就老实待着吧,千万别再惹娲神生气了。”
“我记住了,只是我想快些恢复身体,然后去一趟青丘。”
“你去青丘做什么?”
白晒不解发问,拿出白泽给的药小心敷在螭身上和脸上,叹道:“不准再生事了,也不怕娲神责罚你吗?”
“我这次不是去惹事,而是去道谢。”
螭讲清楚来龙去脉,亮着眼睛对白晒道:“我先前从未注意到九尾有多么好看!前些日子见了,魂牵梦萦般放不下他,必得亲自登门道谢。”
“至于凤凰那,就劳烦你替我跑一趟了,多谢你!阿晒大人。”
螭勾着白晒的手臂晃着摇了摇,见她轻易妥协点头,喜笑颜开说道:“你觉得我去青丘直接求娶九尾的话,他会答应我吗?”
“你要娶他?”白晒惊讶到拿不稳手中药瓶,险些摔到地上,幸而被螭的蛇尾接住了。
“嗯,我瞧他生的样貌漂亮,适合做我承天,怎么,你觉得他配不上我吗?”
九尾虽法术并不高深,却也美名在外,凭易容术屡屡立下功劳,且跟随朱雀研究药理,自身钻研蛊术,不可谓不刻苦。
而螭……恶名昭着,不提也罢。
若真这样大大咧咧上门求娶,只怕会吓得九尾立刻向娲神寻求庇护,再不许螣蛇接近一步吧?
白晒深思熟虑片刻,拉住螭的手十分郑重:“你可以去见九尾狐,但不能以螭的身份,更不能随意欺讳他!”
“嗯?”
借一个灵兽的身份接近九尾狐,在天长地久的相处中慢慢俘获芳心,否则只会吓跑对方,落个适得其反。
螭暗道麻烦,恨不得现在便提剑架到九尾脖子上,逼迫对方与自己完婚,只是这样做等同于恩将仇报。
他做不来。
“那也好吧,等我脸上疤痕褪去,再前往青丘寻找九尾。”
头一次不以铜具覆面外出示人,螭总觉得十分不自在,想要隐藏身份也不难,只需要变幻眼瞳和声音,再一个就是隐去额间图腾。
青丘,香草嫩绿,气味沁人心脾。
捧着一盒魔族鳞甲,螭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对着前来迎接的两只狐狸自报家门。
“我乃槆昌宫灵兽蝽,劳烦两位转告九尾大人,吾主螣蛇护法命我前来送礼道谢,聊表感激之意。”
两只狐灵对视一眼,一个麻溜进去通传,另一个堆出满脸笑容,“敢问仙使,这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择善压低声音解释:“不是我多嘴多舌,只是螣蛇大人他……他与众不同,我家九尾大人性格柔善,怕承受不住这份厚礼。”
厚礼?
螭转了转眼珠,鬼鬼祟祟摸向袖中,下一瞬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