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我只是觉得霍先生你印堂发黑,恐怕很快就要为家里人办丧事了。”
明晃晃的诅咒。
主理人肠子都悔青了。
然而霍廷川只是轻轻一笑:“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和病痛,没有人能让她死。”
齐绎:“呵。”
……
“啊嚏,啊嚏。”
宋悦笙从宜州火车站下车,接连不断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才过了两个星期。
先是越来越不能熬夜,现在又狂打喷嚏。
下次一定说个模糊的范围。
霍廷川看她太紧,无论她去哪儿,他都要远远跟着。
宋悦笙理解刚确定关系的占有欲,也理解霍廷川远远跟着是不想他的身份对她造成困扰,但这种“有人在远处望着”的情况对她来说更糟心。
尤其是霍廷川偶尔冒出的黑化苗头。
如果不是这次有一个什么必去的交易,他肯定也要跟过来。
宜州新旧分化十分明显。
一面保留了历史古迹,一面拥有着康国最发达的科技和最繁华的商业街。
没有视线追随,齐绎也去那个交易地点,宋悦笙高兴地逛了很多地方。
她还去瞧了罗向珊开的餐馆。
生意不错。
罗向珊是在任务完成后被霍廷川赶走的,还给了她一笔钱。
她在离开桑城之前去了朝露日报。
罗向珊来桑城做卧底是因为齐绎曾经救她,对他倾心。
可能是由于任务完成,罗向珊记起她也在齐家训练处,而且还认为是她救了人。
宋悦笙对她的试探只是微微一笑。
任务已经结束,她不想追究个中细节。
等宋悦笙提着买的伴手礼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客厅里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的白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耀眼。
他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衣襟上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好像是从某个重要场合直接过来的。
宋悦笙的嘴角抽搐。
不是。
怎么都喜欢私闯酒店住处。
齐绎比霍廷川还吓人,连灯都不开。
宋悦笙将伴手礼袋子放在旁边,面带笑容地说:“这么晚前来,难道是想亲自动手杀我?”
齐绎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来要债。”
宋悦笙指着自己的右肩:“我已经还了。”
“惑女。”
齐绎缓缓说出个字。
他继续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那日我在齐家救了你。宋悦笙,你要还的债是你的命。”
惑女是对美人关的女子统称。
这是宋悦笙从齐家老三口中问到的。
本来想问更多细节,结果被齐绎硬生生地拽走。
宋悦笙思索一二,抬眸看他:“你抓了夏平婉。”
齐绎的眉毛轻挑。
答案显而易见。
宋悦笙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是好。
从西山市回到桑城后,她让霍廷川放了夏平婉,没想到又被齐绎抓去了。
宋悦笙看向齐绎:“你要的债两年后再还你。我生病了,活不长,最多只有两年。”
“呵。宋悦笙,你真是个人。”
齐绎的嘲讽声音落下。
她真是为了欺骗毫无底线。
“有血有肉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宋悦笙佯装听不懂。
齐绎的目光愈发冷冽:“既然你不想现在死,还有一种选择。我救你是以惑女身份,那你便执行惑女的任务。”
“以自身为饵,考验候选人对欲望的控制。”
宋悦笙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美人关的考验。
齐绎望着沉默的宋悦笙,嘴角轻勾:“你是不是想搬出嫁给霍廷川拒绝?”
宋悦笙正想反驳,忽然发现齐绎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神色。
她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态,脚步不自觉地放轻,缓缓朝他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微微俯身,认真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没有嫁给霍廷川。”
宋悦笙顿了顿,继续说。
“哪怕我不露容貌,不用自己的声音,「过去」仍然被更改。我以为齐老太爷的失忆药很成功,但你现在想起来了。”
“我知道道歉无法弥补,那就请你两年后来桑城参加我的葬礼。”
齐绎突然笑了声。
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又或是嘲笑这命运的捉弄。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压迫感直逼宋悦笙而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等你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