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青崖眉头紧锁,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截青翠的竹管。竹节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这就是一根不同的竹子,只不过把里面导通,能够在水下呼吸。"阿瞒见父亲满脸困惑,连忙上前解释。他拿起另一截竹管,对着阳光展示其中被贯通的中空部分。"您看,竹节间的隔膜都被打通了,就像一条细长的通道。""我们就是用这跟竹管从水下过来的。"青崖将竹管举到眼前,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竹管内壁光滑,隐约能闻到一股河水特有的腥味。他试着对着管口轻轻吹气,感受到气流畅通无阻地从另一端流出。"妙啊!"青崖不禁赞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竹管表面。他没想到一根看似寻常的竹子,经过这般巧思竟能化腐朽为神奇。但随即,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又浮现出新的疑惑。"不对,阿花分明被沉入河底,这跟竹管根本就不够长。"青崖比划着竹管的长度。那条被称为"巫族天堑"的黑水河,最深处足有十余丈,即便是水性最好的族人,也不可能一口气潜到河底。"那是因为我身上带着竹筒,可以在水下呼吸。"阿花从腰间解下一个密封的竹筒,约莫巴掌大小。她熟练地用一根尖锐的短竹管刺破竹筒封口,示范性地深吸一口气。竹筒发出"嘶"的轻响,阿花的胸膛随之鼓起。"原来如此!"青崖猛地拍了下大腿,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光芒。他接过竹筒仔细检查,发现里面竟藏着某种特殊构造——竹筒内分层存放着新鲜空气,通过短管可以随时取用。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站在一旁的秦安。这个年轻人始终沉默不语,可身上却散发着与巫族格格不入的气质。青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所以说,你真的不是老祖?"青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秦安摇摇头,坦然道:"我不仅不是你们老祖,甚至也不是巫族人。"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青崖心头。他转向自己的儿子阿瞒,眼中满是质问。"阿爸,他叫秦安,是阿蒙最好的搭档。"阿瞒急忙解释,"他在中原学过很多奇特的技艺,这次是专程来帮我们的。"青崖长叹一声,显得苍老了几分。他缓步向前走了两步,那里躺着昏迷不醒的国师。"唉!"青崖的声音颤抖着,"那你也没有办法救醒小妹?"秦安走到床前,俯身检查国师的状况。"没有办法。"秦安直起身,遗憾地说,"我此番来巫族,就是为了让您把国师唤醒,看样子您也没有办法......"从青崖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也不能将国师救醒。"阿爸,你肯定有办法救活阿蒙的对不对?"阿瞒扑通一声跪在青崖面前,双手死死攥住父亲的衣角。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这一路上,他与国师形影不离,看着她日渐苍白的面容,却无能为力。"求您了,阿爸..."阿瞒的声音哽咽了。青崖粗糙的大手抚上儿子的头顶,却感受到掌心传来一阵湿意。他这才发现,这个向来坚强的儿子,此刻竟在无声地流泪。青崖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小妹中毒太深,根本无药可解。"青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若不是她药身强大,恐怕也撑不到现在...""或许,也只有上古巫鼎可以救她!" 青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只可惜,我还没有掌握使用巫鼎的办法。""巫鼎?又是那害人的上古巫鼎吗?"秦安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想起那些被巫鼎力量反噬的村民,想起阿花被沉河时的惨状。"村长前辈,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秦安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青崖。青崖苦笑一声:"小兄弟既然是小妹的朋友,叫我一声大哥就行。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好,青崖大哥。"秦安上前一步,声音坚定,"我认为,既然万木村无法使用上古巫鼎,不如将他交出去,以此换取万木村的和平。"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阿花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几乎是扑到青崖脚边,膝盖重重磕在石地上。"村长!秦安不是那个意思!"阿花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起来,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