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50多岁的年纪,个子很高,但瘦的就跟一根木杆似的,戴着一副小眼镜。
“杨先生,这二位和你是同道中人,你们多亲近亲近。”
这个杨先生先冲着洪奎施了一礼,然后走到法显身边,看了一眼,道:“请问这位先生,何为‘天蓬方满带奇邢,天任高岗驿路深’。”
法显一听愣住了,他哪知道啊。君庭这时接过话来道:“杨先生,您说的应该是清人所做一本《奇门遁甲元灵经》中的两句。小子我对这本书虽没看过,但听父亲说过,所以还记得一些。”当下,将这两句详细进行了解释。
杨先生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原以为,洪奎所请的高人是法显,万没想到竟是一个小孩。
他听罢又道:“小兄弟,你对风水之术很擅长啊。我有一阴宅,坐北朝南,周围地形是这样”当下,他详细描述了一所阴宅周围环境及下葬时间等信息。
君庭沉思半响道:“此处阴宅,死门落巽宫,估计墓主的长女身体不好,现在已经不在了吧。”
这话一出口,杨先生更是吃惊非常。“这,小兄弟真是高人啊,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您能否为我批个八字。”说着,报出了生日时辰。
君庭这回没多想,直接道:“杨先生,此八字主您一生漂泊,少小离家,六亲无依,孤独终老。但是,您晚年财运不错,不过恐有邢煞。”
杨先生点点头,道:“唉,后生可畏。奎爷,这位小兄弟高我百倍,您捡到宝了。”说罢,拱手告退。
洪奎哈哈大笑,道:“好啊,小兄弟,果然厉害。老歪,你这次举荐有功,回头,我重重赏你。”
老歪也喜笑颜开,不住地道谢。洪奎又给法显倒了一杯酒,给君庭夹了几块肉,道:“小兄弟,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请二位来的目的,老歪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就在我家住下,等我这头准备好了,就送你们去草原。此事要是成了,条件你们随便开。放心,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当夜,洪奎将他们安排到了一个房间,但是脚上的铁链依然没有去掉。君庭躺在炕上,心里盘算的,不知此次,吉凶如何啊。
君庭和法显在洪奎家一住就是五天,洪奎每天都陪着他们吃饭、喝酒,但是,再不提伊勒德,只是聊一些闲事。君庭发现,洪奎这人谈吐文雅,胸中有丘壑,一些见解和看法都有独到之处。
法显是个粗人,洪奎是怎么样的人,他并不在意。这几天,他一直苦思逃脱之法。但是,脚上有铁链,洪奎家内松外紧。法显没事在院子里溜达时看到,院外或明或暗,总有人游走,都带着枪。而洪奎派管家老二,有事没事就跟在他们身边,根本一点机会没有。法显就是一阵烦躁,心想,活了40年,从来就没像这半年这么憋屈的。
晚上睡觉时,君庭劝他:“你也别着急,咱们既然从仙人岭的深山老林里出来了,就有机会。”
不知不觉间,法显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依赖君庭了,这是他不敢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回想起自己的前半辈子,一直在太清真人手下,师傅说东,他打向东,师傅说西,他踢向西。动脑子的事情,有师父在后面,他只管动手。自从离开了师傅,他始终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君庭虽然是个孩子,但是聪明,有想法。尤其是二人患难与共这半年,没有君庭在旁开导、劝解,可能自己早就脑袋一热,做出什么蠢事,小命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