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马匹,那么其它诸如青盐、皮毛等物,其实都可以按此套路施行。
反过来,西夏人却无法在丝、茶、瓷等商品中如此施行,因为西夏并不是大宋这些商品的主要出口地,简单来说,你若不买,其他想买的人多着呢!
“其三,榷场交易中,即使西夏方面在短期之内能够获利。我想请在座的诸位想一想,这个获利的主体就一定会是其小朝廷吗?”秦刚环视了一下众人,直接点出,“各位都是西北的高人能吏,精通这里的情况,西夏国内的权力结构,决定了其民间难有成型的商贸,其交易获利的主体,必为其贵族权臣。而一旦榷场能够成为他们从中获利的源头,那么也就越会影响他们在朝政决策中的倾向。”
“宝文认为榷场交易会推进西夏主和派的声音变强?”李夔试探地提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西夏之前主战派当权,那是因为他们的财富主要来自于对我境内的抢劫、战争之后的勒索,再加上交战多能取胜所致!但是,一旦他们在战争上捞不着便宜,打仗即意味着财富的损耗与缩水。另一方面,参与榷场经营的权贵们却能尝到赚钱的甜头。这西贼中又能有几人还会坚持打仗?‘只顾自身利益、哪管王朝兴衰!’古往今来,哪一国的权贵都免不了都是如此!”
最后,秦刚也不管自己今天抛出来的这么多观点,在座在众人到底能够消化多少,便对此作了一番最后的总结:“此次和议,我将辅助章经略与西夏人在谈判桌上多作口舌之争,而其实在座的各位,则根本无须管顾我们的进展。大家只要记住:和议未成,一切保持原样。所以,该筑城的,继续推进筑城,该浅攻的,抓住机会就去浅攻。他们如果胆敢像过去一样,明面上和我们谈着判,暗地里搞个局部的冲突与骚扰,想来占占便宜的话。我就是告诉大家,这么好的借口与机会,千万不要浪费,他们打出来一个人,我们打回十个人去。他们试探伸进一里路,我们就给推回去十里路。我和章老经略所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战场上拿得多的,谈判桌上才能谈得到更多!”
“甚善!”章楶大鼓其掌道,“下次便由徐之任此正使,老夫可以乐得逍遥做你的副使跟在一旁敲敲边鼓就行了!”
“章帅此言,折煞小子了!”秦刚躬身作礼道,态度无比地谦逊。
但是此时,他在厅里众人的眼中的形象,又是何其地桀骜不驯!
此会议结束之后,章楶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西北战略之事,仅有此六路还不够,还是不能缺少了最东边的河东路。尤其是有折家军驻防的府州与麟州,是河东路真正面对西夏威胁的最前线。
这两个地方,其实在前一次的鄜延大战中,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其东路军的波及影响,要不是小梁太后的计划最终沉沙折戟,搞不好其大军若是能在延安府取胜之后,回师时会不会也去河东路扫荡一回。
虽然目前章楶指挥不了河东路的地方,但是折家的折可适此时正在其手下任知镇戎军,便赶紧通过他,将这次会上商议的和谈谈判的明暗规则与谋划细节,尽数通知给了在府州的折克行。毕竟这是关系到对于西夏的整体战略围困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