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信口胡诌,家旺平素都对我爱搭不理,怎会在背后搬弄是非?你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蛮横无理、胡搅蛮缠?
若非我主动去找他,人家根本就不会用我!但凡你还有一丝良知,也断不会说出如此话来。¢p,o?m_o\z/h-a′i·.?c~o^m.”陈家大伯简直要气死了,每日在山上劳作已经很累,回家后,还得忍受杜氏喋喋不休的唠叨,甚至是无中生有。“那你为何自从去山上干活,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回来,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讲,吃完饭更是倒头就睡。”杜氏心中难受的要命,宛如那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陈满仓冷哼一声,“我为何如此,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若非你整日没事找事,扰得这个家鸡犬不宁,我又怎会这般?”“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老娘每日忙里忙外,伺候你们一家三口,难道连唠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闻得此言,杜氏顿时火冒三丈。“我懒得同你争吵,若是你不想让全村人都知晓你是何德行,大可继续骂,但请你别再来烦我,明日还得上山干活呢!没时间陪你撒泼。”话罢,陈满仓便翻过身去,背对着杜氏,不再与她争辩。说实话,此时此刻,他真心羡慕二弟,夫妻和睦,几个孩子,个个孝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教育确实出现了问题。否则,也不至于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愿意留在老宅生活。他不敢奢望个个都孝顺,哪怕仅有一个也好,只可惜,唯一的那个,还被他们夫妻给逼走了,如今真是追悔莫及。杜氏见男人躺下,心中愈发烦闷,抬脚便朝着陈家大伯的后腰踹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觉,找茬干仗,我告诉你,我不理你,可不代表我怕你,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陈家大伯吃痛,噌的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恨不得立刻上去甩对方一个耳光。考虑到此刻夜深人静,整个小山村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若是此时传出吵架声,所有人怕是都会被惊醒,几个孩子也会更加难堪,他只能将那口怒气,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若是说不明白,今晚谁也别想睡……”杜氏的话音未落,邻居家的大黄狗便汪汪汪地叫了几声,似乎在表达着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而感到不满。“老头子,那屋又吵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劝劝?毕竟这深更半夜的,让外人听了也笑话。”杜氏的指责声穿透墙壁,直接传入隔壁房间,吵醒了陈家老夫妇俩。“你觉得,我们说话还有用吗?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随他们去吧!要我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让老大娶了杜氏。好好的一个家,被她搅得七零八落,哪还有一点家的样子。”既然无法入眠,陈老汉索性坐起身来,拿起一旁的旱烟袋,缓缓点燃,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那些坏情绪,给赶走。“当初,让老大娶她,不也是你同意的吗?咋还怪到我头上了?”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我当时不也是想着杜家条件比咱好,老大媳妇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亲家怎么也能帮衬一下家里。谁知道,这亲家非但不帮,还在背后给他闺女出谋划策,故意挑唆咱和老二的关系……”提起往事,陈老汉心中不禁悔恨交加,肠子都要悔青了。 “要我说,这大概就是命吧!若是我们当初没有私心,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般苦果了。”陈婆子对大儿媳的态度,以前有多喜欢,如今就有多厌恶。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这一夜,陈满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隔壁房间的老两口亦是如此,眼底一片青黑。唯独杜氏神采奕奕,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谁让骂累了,就睡了呢!而陈家老两口年事已高,半夜醒来后,便再难入睡,唯有天亮前,困意袭来,才勉强眯了一小会,却又被杜氏那指桑骂槐的话语给吵醒。陈满仓则是彻夜未眠,他苦思冥想,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和婆娘的关系,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山上还有一些收尾的活,他必须得去,毕竟这么久都坚持下来了,不能只差这一天,毕竟多做一天,多得一天工钱。“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得先走了。”陈满仓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桌前的老两口,心中明白,这是婆娘有意刁难他们。否则,如今田里也没活干,根本不至于这么早就叫人起床。他实在是吵累了,不愿再继续纠缠下去。若不是无处可去,他早就搬离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