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拍自己。
她好像别无所求,就只是拍下干干净净的自己。
画面里的杨茹苹透着光,身后的窗帘轻轻飞起,她蜷曲在床上,像婴儿一样别无所求,或许那就是她最想要的样子,干干净净刚出生的时候。
她又继续翻,杨茹苹断断续续的拿著这台相机记录自己,相较于手机跟那个IG帐号,这个没有对外连接网路的相机里,才有她存在的空间,苏方琪不断翻阅档案,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杨茹苹总在不同的地方过夜,有不同的背景,但她从未让其他人入镜。
这是属于她的地方。
忽然最后一个档案,吸引了苏方琪的注意,上头有个小小的三角形播放符号,这是影音档?
苏方琪点开,背景看起来是杨茹苹现在的卧室,苏方琪进去过几次,认得陈旧的书桌跟狭小的上下铺床架,杨茹苹对着镜头说话,神情迷离,看起来涣散,视线没有焦距。
明显是在吸毒或者服用大量药物的状态下。
她语速缓慢,声音轻微,苏方琪反复看了好几次,才确认一字一句。
她说:
“人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呢?如果存在只能带来痛苦,那还有什么意义,她说每个人都有要了结的孽缘,我们这辈子还会相见,只是因为互相积欠,真的、真的只是这样吗?缘分是这么的让人讨厌吗?那是不是我的消息,对大家都好?我知道你也不想要我。一开始就是。现在也是。”
看不出来这段话有特定要传递的对象,或许是妈妈?也或许只是一种自我怀疑的问答,但苏方琪看了日期,是杨茹苹死前一个礼拜,她在死前回过家里?
张月非常痛恨她在家里使用毒品,尤其是弟弟出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