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我攥着霍景之沾血的外套,布料上还残留着打斗时蹭上的墙灰。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让我想起穿越那天的医院。
"患者家属!"护士匆匆推门而出,"病人需要输血,但血库AB型血不足..."
"抽我的!"我和霍长川同时伸出手臂。
护士诧异地打量我们:"这位先生,您确定?首系亲属输血容易引发..."
"我是她父亲。"霍长川扯开领带,"快抽。"
"不行!"我猛地拉住他,"景之是AB型血,你是O型,这不可能..."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原主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十年前产房外,护士抱着婴儿说:"恭喜,是个AB型的小公主。"而霍长川当时挽起袖子说:"我是O型,需要血随时抽。"
霍长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护士疑惑地看向我们:"父母都是O型的话,孩子不可能是AB型啊..."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探出头:"找到血源了!"又迅速关上门。
走廊陷入死寂。霍长川缓缓转身,他的影子被顶灯拉得很长,几乎要将我吞噬。
"你早就知道。"这不是疑问句。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原主的记忆在脑中翻涌:二十岁的沈知乐在酒吧邂逅神秘男人,三个月后发现怀孕,家族逼婚...霍长川戴着白手套签署婚前协议,协议第一条就是"子女血缘存疑需做亲子鉴定"。
"长川,你听我解释..."
"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的刀片,"结婚前?还是景之出生后?"
我拼命摇头,却发不出声音。原著根本没有这段剧情!
霍长川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可怕:"难怪...难怪你这些年对景之如此苛刻,原来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你自己?"
"不是这样的!"我抓住他的手腕,"景之就是你女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他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撞在墙上。后背传来剧痛,但比不上他眼中碎裂的光更让人窒息。
"十年前那份亲子鉴定..."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车祸时我护住景之留下的伤,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我突然想起原著里一笔带过的细节——霍景之十岁时遭遇绑架,霍长川为救她身中三刀。当时只觉得是塑造反派悲惨童年的套路,现在想来竟是伏笔。
"重新做鉴定。"我颤抖着说,"现在科技更发达..."
"不必了。"霍长川按下电梯按钮,"等景之醒来,我会安排她出国。"
"你不能!"我扑过去按住电梯门,"她现在最需要家人!"
"家人?"他转头看我,眼底结着千年寒冰,"沈知乐,你我都清楚,从始至终你只当她是维持豪门地位的筹码。"
电梯门缓缓闭合,将他支离破碎的身影切割成碎片。我滑坐在地,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像只猩红的眼睛嘲讽着这场荒诞剧。
凌晨三点,景之被转入VIP病房。她苍白的脸陷在枕头里,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我轻轻抚过她眉骨上的淤青,想起她第一次叫我妈妈时眼里闪动的微光。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的瞬间,我全身血液凝固——二十岁的沈知乐与一个男人在酒店前拥吻,男人侧脸与霍景之有七分相似!
第二张照片是亲子鉴定报告,日期是景之出生那天。结论栏赫然写着"排除生物学父女关系"。
「想要原件,明早十点独自来码头仓库。」陌生号码附言。
我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这不是真的,不可能...如果景之不是霍长川的女儿,原著中他为何要在她入狱后暗中打点?那些深夜查看女儿照片的描写...
"妈?"
微弱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霍景之不知何时醒了,正迷茫地看着我。
"我在。"我握住她的手,"伤口还疼吗?"
她摇头,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你和爸爸吵架了?"
我喉咙发紧:"为什么和那个男生打架?"
"他往李薇的储物柜塞恐吓信。"她垂下眼帘,"说要划花她的脸..."声音突然哽住,"就像当年他们对我做的那样。"
我如遭雷击。原主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的霍景之被同学锁在器材室,脸上用马克笔写着"野种",而沈知乐接到电话后冷漠地说:"这点小事自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