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说笑声越来越近,颜如玉和霍长鹤也从后窗离去。
颜如玉察觉霍长鹤的情绪,自从吕西提到面具将军之后,就不太对劲。她没急着上马车,拉着霍长鹤慢步走。“王爷有什么想法?说说看。”一边说,一边握住霍长鹤的大手。霍长鹤心头一暖,反握她的手,浅笑说:“玉儿最知我心。”“吕西说,他曾是申城护城军,我的确有点惊讶,但这也不算了不得的事,护城军有很多人是本地人,因为对这片故土有感情,身后有家人孩子,所以,他们在作战时会更勇猛。”“像其它的城池,护城军是哪里的都有,但边关这些,招兵的时候都会特意招一些本地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颜如玉认真听着,点点头。霍长鹤继续说:“他提到那个面具将军的时候,倒让我心生不安。”“玉儿,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分析过,我被人陷害,我们怀疑,有内奸。”“当然记得,”颜如玉道,“怎么会忘呢?只是因为我们刚到不久,尚未稳定,我还想着等诸事落定,我们也搬了府,再好好和你说一下此事,专心查访一番。”她说到这儿一顿:“王爷的意思是,怀疑此人就是内奸?”“嗯,”霍长鹤点头,“我也没有证据,就是听他说时,有这样一种感觉。”“不过,此人身在申城,我们现在在幽城,又是流放犯之身,不能轻易离开。”颜如玉并不以为然:“王爷不能亲自去,别人还去不得?”“他在身申城,还想着插手幽城的事,让吕西过来潜伏,要说他半点没想过要对付王爷,我是不信。”颜如玉语气笃定:“别说他是不是当初陷害王爷的内奸,单凭这次的事,就足以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以牙还牙。”霍长鹤忍不住笑起来,由衷愉悦,紧紧握住颜如玉的手:“玉儿所言,与我不谋而合,所以,我得想一个办法,以牙还牙。”话是这么说,但颜如玉知道,霍长鹤心里并不好受。要怎么以牙还牙?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能像此人一样,给申城护城军下毒。那些人是他曾经的部下,出生入死的兄弟。搅乱城中秩序?也不行,那针对就是百姓。申城是他守卫过的地方,百姓如同亲人,如今怎么能下得去手?善与恶,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此。颜如玉暗自思忖着,要帮霍长鹤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不知不觉走到驿馆附近。颜如玉道:“指使吕西的人,果然是唐逸白,护城军生乱,他们赶到,看来他的确不只是想要和亲那么简单。”“大成向来贼心不死,”霍长鹤道,“或许,这次可以答应八公主,让她捎封信走。”颜如玉微挑眉:“王爷是想看看,有了这个无声催促,唐逸白会不会还拖着不走?”“对,如果他还拖,那就是还有企图,我倒要看看,他还想干什么。”两人说罢,正想走,不远处飞奔而来一辆马车,这条路不算窄,但此时街上行人不少,马车这种速度,很容易伤到人。车夫还在嚣张大叫:“让开,让开!”马车跑得快,车帘飘起,颜如玉看到里面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摇头晃脑地哼唱什么,对外面的危险他倒是乐在其中。霍长鹤手指一弹,一道冷光飞射。“哧”一声,擦过那家伙的耳朵,又从另一边窗子里飞出去滚到路边。那胖子嚎一声,也不哼了也不唱了,手一摸,满手血,耳朵被豁开一条血口子。“停车,停车!”他气得大叫。车夫赶紧停下:“三爷,您怎么……”话没说完,吴三从车里下来,手上和一边胖脸上血淋淋的。车夫也吓坏了:“三爷,您怎么受伤了?”吴三捂着耳朵,目光凶狠扫过人群:“谁?谁暗算老子?出来!”没人言语。路边的人往后退退,小心翼翼瞧着。颜如玉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这不是吴府的二等管家,吴三吗?”“没错,就是他。”“他一向横行霸道……”吴三喝斥:“谁?谁在说话,出来!”车夫把马鞭一甩,指向众人:“有本事到三爷面前说,来,我倒要看看,是谁不想要命了?”吴三痛得吡牙咧嘴:“谁伤的我,赶紧自己站出来,让我揪出来,我可告诉你,三爷我把你一对耳朵都割下来下酒。”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低声道:“吴府?莫不是那个吴府?”“应该是。”霍长鹤点头。“这吴家可够嚣张的,一个二等管家狂成这样,”颜如玉眼中掠过笑意,“不知道书场的书,他们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