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残触目惊心,也依旧在狠厉的挣扎。
寒风呜咽,旌旗烈烈。
扭曲阴沉的气息弥漫在昏黄灯影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活的。”
赵庆心思凝重,低语同司禾传念。
他们此前曾经推测过,外面可能有什么炼尸成药的诡异秘法。
可却不曾想……
竟然是圈养活物!
作为承渡了天道体悟的丹师。
赵庆当然明白这是如何凄狠的手段……
皆尽是以妖血,草木,各种秘法,强行扭曲的生灵。
大都已经丧失了神志,却并非被抹除。
而是在难以承受的无尽折磨中,溺亡了七魄中的天冲与灵慧,化作如此凶狠诡异的半妖。
而此前他们感知到的独特驳杂药性。
……便是自这些生灵身上来的。
它们……像是一种独特培育的药材。
如兽骨入药,如草木入药——为丹师计。
何其扭曲狠厉的丹木手段!?
赵庆心绪复杂起伏。
他知道……这九玄仙域,是该归复玉京了。
虽说那位优雅绝艳的药尊仙神,同样似身上幻肢脉络扎根虚冥,却绝非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
反而有种超脱世间一切法的气度,似九界万物都入不得眼,也无人能有资格窥见她的容貌,可反观眼下……
倏地。
一阵急促的脚步,打破了窸窸窣窣的诡异风声。
有少年人身影慌乱,面色苍白,穿梭在数不清的怪物之间。
他不仅没生有扭曲妖臂,反倒修为极为不凡,逼近筑基的波动散发……
只是衣衫褴褛,身上沾染了污血,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少年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破裂干涩的口中喃喃自语,像是疯魔绝望……
他似是与污血大地上,那些窸窣挣扎的诡异妖物……相识。
渐渐地。
某些扭曲生灵像是清醒几分,嘶哑扭曲的哭喊变得嘈杂。
可又孱弱至极,还压不下世间的风声,更盖不过旌旗烈烈作响。
挣扎之间,猩浊的污血流淌。
少年人懊恼失神,缓缓蜷缩下身子,与扭曲妖物相拥。
……宛若世间常态。
残损石廊外的灯草依旧,映照着漆黑山河中唯一的昏黄。
烈烈法旗灵蕴流转,如旧年般叙述着此间的辉煌。
九玄仙域,庾株木下,西三仙谷。
王法千传——亦为丹师计。
昏黄的阴影间,腐朽仙木之上荡起了流光。
那封压天地的阵网之上,有高居于仙木宝殿的丹师,御空飞掠而至。
来人气色红润,一身尊华道衣,平静目光扫过凄冷狼藉。
继而又随意扫了一眼长空某处的裂隙,眼底稍有凝重,显然有些畏惧。
他长袖烈烈,乌发自寒风中荡起。
周身凝练的筑基威压弥漫开来。
传音数十里。
“庾株西三,药师何在?”
“庾株西三,药师何在!”
“庾株西三,药师何在——”
高高在上的传喝,回荡于窸窸窣窣的嘶哭间。
当即便有另一位老者,自残损的石廊小居中步出。
恭敬纳首。
“原来是卫前辈。”
“小药显荣,见过庾株尊首。”
听闻此言。
一身尊华的丹师随意点头,继而负手行走于污血山谷,那药师显荣,便恭敬亦步亦趋跟在身边。
两人交谈之间,对一切扭曲狼藉视若无物。
对那颤抖蜷缩的少年人,也不在意。
“师尊开炉,需血莽药人。”
“听说你这便有一具?”
老者闻言,似是有些无奈。
恭敬又是一礼低语道:“那株药人,韩前辈已经带走了。”
“就在三天前。”
“还望卫前辈勿怪。”
不远处。
那满目惊恐的少年,豁然抬起了头,死死盯着两人步过血色大地……
“哦!?”
“韩前辈?”
“既然他带走了药人,为何庾仙殿中没有箓载?”
“这是你的疏忽,当罚。”
尊华丹师气度非凡,嗓音平静不怒自威。
而跟在身后的老者,却是恭维讪笑……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极远处的少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