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粉身碎骨,亦当竭力稳住朝局,梳理新政,为陛下廓清寰宇铺平道路!”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表达了自己对皇帝的绝对忠诚和决心。
李景炎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钓竿上。水面的浮漂在暮色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
“钓鱼,最终都只是为了吃……”他低声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但此刻听来,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充满力量的平静,“……更要有撒网的魄力。”
他手腕微动,鱼竿轻轻一顿,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水下的暗流,似乎更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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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日。
皇宫御书房。
龙涎香依旧在紫檀御案旁的鎏金香炉中静静燃烧,袅娜的青烟笔直上升,在透过雕花窗棂的午后天光里,拉出一道凝固的线。
李景炎并未身着明黄龙袍,只一袭玄色暗云纹常服,身形在宽大的御座中仍显单薄,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沉凝。他手中朱笔悬停在一份密奏上,墨点将落未落。
太监通报后,殿门无声滑开,带进一丝微凉的风。诸葛正我垂首趋步而入,深蓝官袍边缘的金线在光线下泛起冷硬的光泽。他步履沉稳,落地无声,如同他此刻肩负的使命——那份由他亲手点燃,已开始燎原的肃靖之火。
“臣,诸葛正我,叩见陛下。”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打破了殿内近乎凝滞的寂静。
李景炎并未立刻抬头,朱笔终于落下,在奏章上划下一个凌厉的朱批,字迹如刀锋。他搁下笔,这才抬眼望去,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人心。
“平身。赐座。”少年天子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谢陛下。”诸葛正我并未落座,而是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双手奉上一份厚厚的卷宗,封皮上墨字森然:《六扇门肃靖江湖首期旬报》。
“陛下,肃靖江湖百十条颁行已十日。臣特来复命。”
李景炎微微颔首,那姿态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沉稳与威严,只见他指尖在紫檀案面上轻轻一点:“讲。”
“是。”诸葛正我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复杂局势中的压力都暂时压下,随后条理清晰地开始汇报。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精铁铸就,掷地有声,带着血与火的重量。
“一、法榜通传。此次八百里加急的传递速度,堪称迅速,已覆盖大燕五成以上州府。京城三府之地各处分衙、驿站、城门、市集、码头等关键之地,均已将法榜张贴妥当。这法榜,乃是大燕新立之法的昭示,关乎民生,关乎社稷。然而,总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妄图破坏。凡有阻挠、损毁法榜者,皆依律处置。就在这短短十日内,因触犯此律而被斩首的,已有七百二十七人。这些人中,不乏地方豪强的爪牙,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势力横行霸道,还有那些妄图扰乱秩序的帮派头目。他们以为能肆意妄为,却不知律法如山,终究是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