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走,大单先生公司里有事出去了又还没回来,我们都不晓得该怎么赶他走。”
“在哪里?”非佛皱眉,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就招风啊。以前她躲在这里老老实实烧她的玻璃,哪里有这么多麻烦?
“在会客室。”辛容亦步亦趋地跟在非佛身后。
“告诉大家,没事就散了。这里我会处理的。”非佛知道如果她不发话,辛容他们是不会肯离开的。
“可是--那个酒鬼--”辛容不放心,非佛看上去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是一个醉汉的对手?
“没关系,这里这么多玻璃制品,随手砸碎一个就是最佳的防身武器,不但锋利,兼且美丽无匹呢。”
“非姐!”辛容吼了一声。受不了,老板总是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不冷不热的黑色玩笑。
“我知道了。你别吼,快回去罢。明天一早不是有课?去去去,回家预习功课去!”非佛挥手赶走心不甘情不愿的助手,然后才走向会客室。
推开会客室的门,扑鼻是浓烈的酒气。非佛忍不住蹙起了眉,在距离沙发数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看清横倒在沙发上象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的面貌之后,她淡淡不悦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拧眉。
是邵亦。一身价值不菲的恩加罗男装皱巴巴地套在他身上,头发也被他的手耙得乱七八糟,下巴上冒出了新生的胡髭,一手抱着一个空酒瓶,一手耷落在地上。看上去与任何一条暗巷里醉个半死的酒鬼别无二致,一样的落拓与狼狈,一样的颓废与怅惘。
“邵先生。”非佛试探地唤他,见他全无反应,提高了音量又叫了他一声。“邵先生!”
等了数秒之后,她确信他已经是醉得昏睡过去了。
原本她真想就把他一个人反锁在工作室里,自己回非神的公寓,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可是想到爷爷下午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又犹豫了。
最后,她长长太息一声。罢了,是福是祸,要躲总是不行的。
走进茶水间,接了一玻璃水壶的冷水,取出一块干净的面巾,她又返回了会客室,蹲在了沙发边上,用水壶往面巾上倒了些水,然后将湿面巾覆在他的脸上。
受到冷水冰凉的刺激,沙发上的邵亦动了动,却并没有立刻醒来。
非佛看了,几乎想伸手去掐他的脖子,抬起了手,想了想,还是放弃。只是取下面巾,又往上倒了些水,然后用它擦拭邵亦的脸,并且扬声叫他。
“邵先生,醒一醒,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宿醉之后又从沙发上起身,你明天会痛苦整整一天,所以你最好起来,回家去睡。”
“……好吵……”邵亦转动脑袋,想躲开一直在他脸上流连作怪又湿又冷的怪物,并且拼命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谁在他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终于,他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将仿佛有千钧之重的眼皮微微掀开一线。透过迷蒙的醉眼,他看见了那张令他魂梦相系的脸。
“莲恩、莲恩、莲恩……”在她执着面巾的手意欲收回的时候,他倏然起手抓住她的手腕,痛苦地哀求。“别离开我,莲恩,求你了!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我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非佛耐着性子任他捉着。
“邵先生,你喝醉了。我是单非佛。你醉倒在我的工作室里,给我和我的助手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们没有能力约束你的行为,只希望你可以自重了。”
“不!你不是!你是沐莲恩。我知道你这个眼神。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去打球,间中休息时,你递果汁给晓荷,我问你为什么只有晓荷有而我没有,你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却忍耐我。”
非佛挑眉,他虽然醉了,倒也还不糊涂。可是--她还是讨厌他。
顺手自展示柜里取出一只雕花蒸馏水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眼前。
“虽然没有明显的效果,但是请喝了它,醒醒酒。”她冷冷道。
邵亦十分听话,乖乖的将一杯水仰尽,沁凉的水滑下咽喉,进入胃中,激得他打了几个冷战,酒--醒了三分,紧紧抓住非佛的手,也松开了。
刚才,他大抵是看花了眼,又把单非佛错看成了莲恩。
闭上了眼,他无声地嗤笑,所以他宁可酒醉,宁可不要清醒,这样,他才可以骗自己,看到是莲恩,是一个他爱到无可自拔,宁愿用强被她恨,也想要得到的女孩。也许一开始他只是因得不到而升起的征服欲,可是,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对莲恩的思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