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俞凝走上前去盈盈地福了一礼,开口道:“今日我家主母上香去了,夫人来的不巧了。”
“你是?”薛大娘子问道。
“妾身是家中小妻。”柳俞凝低头道。
闻言,薛大娘子斜眼睨她一眼,便用帕子抵着鼻尖,脸色微变,嫌恶之情昭然若揭。
受的这般羞辱,柳俞凝面色发烫,心里恨得咬牙,但还是强忍着脸面,有些不自然地笑道:“薛夫人带着这么些东西来是?”
薛大娘子身边的婆子忍了忍开口道:“我家主母此次来是找公仪夫人的。”
“妾身是四姑娘生母,在府里因为是说的上话的,夫人不若去妾身那里坐坐。”
“不劳烦了。”薛大娘子张口便拒绝了。继而看了看柳俞凝开口道:“我此次拜访是提亲的。”
见薛夫人搭话,柳俞凝心下暗喜了几分。
“敢问夫人求娶我家哪位姑娘?”
“正是四姑娘。”薛大娘子也笑道。
“哎呦,薛大娘子您可来晚了。”柳俞凝故作叹惋状道。
“这话何意?”薛大娘子心下生疑。
“前些日子,我家主君把四姑娘许给承直郎家了,聘礼都是收了。”
“是,是吗?”薛大娘子面子有些挂不住。
“正是呢,婚期都定下来。”柳俞凝说的绘声绘色。
薛大娘子很是臊得慌,急着先走了。
“哎,薛大娘子!不再坐坐了?”柳俞凝略有挑衅道。
“不了,我去给老太太请个安便走了。”
薛大娘子拉着脸道,说完,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待回到马车内,薛大娘子更是气恼,女使也开口骂到:“什么东西!一个妾罢了,还敢摆夫人您的脸子!”
“一个妾都能出来待客,可见公仪家是何等门风,摊上这样的人家,逃还来不及呢!再者说,你瞧着那小妻,打扮的妖里妖气,言语里更是轻纵无礼,这样的女人能生出什么好女儿?我岂能容这样的人来毀我元儿?”薛大娘子想着刚才丢下的脸面,愤恨不已。
回了薛府,薛大娘子将公仪玟若定亲的消息告知薛究元,薛究元如遭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呢?她怎会同别人定亲?”
“她生母亲口所说,还能有假?”薛大娘子无奈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薛究元像失了魂般。
薛大娘子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实在心疼:“元儿,母亲再给你挑好的便是了,这公仪家不值当,你想开些。”
晚间公仪玟若欢欣鼓舞的撕开信函,看到内容立刻呆愣住了,片刻后便跑进柳俞凝屋里,扑进她怀里痛哭起来。
柳俞凝抚着公仪玟若的背安抚着,待哭的差不多了,公仪玟若缓缓抬起头,梨花带雨地啜泣道:“小妻,爹爹将我许给承直郎家,可是真的?”
闻言,柳俞凝一叹:“承直郎家可比薛家有前途。”
“我不要!我只要究元各哥哥!”公仪玟若哭诉道。
“薛家哥儿有什么好的!再说,我同你爹爹哪个不是为着你好?再说了,定下承直郎家是你爹爹和主母多番商议的结果,你还能忤逆了去?”柳俞凝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
“爹爹和母亲?”公仪玟若空眼神洞地看着地面,回念着柳俞凝这句话。
“母亲明明知晓,为什么?为什么?”
柳俞凝见女儿伤心至此虽不忍,但还是咬着牙道:“你真是个笨丫头,我怎么同你讲的?我让你早做打算,早做打算,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倒好,许了个六品!我看你以后怎么办!早就和你说了过主母她不会管你,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怎么办?”
公仪玟若心里甚是慌乱不安,只得伏在柳俞凝怀里紧紧地抓着自家小妻的衣衫哭求道:“小妻,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柳俞凝握着公仪玟若的手安抚着,循循善诱:“好姑娘,我自不会让你嫁过去,你父亲那里由我去说和,但你也得多在那些贵哥儿跟前露露脸才是,你自己不为自己着急,那谁也帮不了你啊!”
公仪玟若泪眼婆娑,心中悲戚无限,看着柳俞凝满眼的怜爱与期许,终是点了点头。
夜里,芳草带了一个婆子,敛肩垂首,四下警惕,疾步回了院子。
芳草进门走到公仪衾淑身侧,俯首在耳边低语道:“姑娘,外面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