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阿松登时想起那口空掉的棺木,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在那片浓郁的阴影下,与他对视。
男人穿着一件墨色的袍子,背朝着烛光,月色又太黯,碰不着他的脸,只能勉强勾出一张脸的边缘。
于是乎,他的五官在晦暗的光影下,美得稍显沉郁。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看清,懒散地倚在门框上,稍稍偏过脸去,于这并不刺目的烛光里,望住了阿松。
清透的月色像水,晃到了他的眉眼上,美则美,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里透着点薄情,在看人时,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阿松和他目光交会,明明是七月的天,却觉得后脖颈被风撩的凉飕飕的。
审时度势之后,阿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跪下,头也不敢抬地说道:“大大大哥……小人只是个守墓的,这、这墓地也不归我管,不过您要是睡的不舒坦了,您跟我说,我立马给您迁坟!您要是还不满意,我还可以给您坟头除个草,小的专业看坟十三年,干啥啥都行,除草第一名!您哪里不满意尽管吩咐!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是什么年?”男人忽然启口,低低沉沉的嗓音,有着宿夜未醒的沙哑。
“天纪六年,七月十五。”阿松谨慎回道。
“三百年啊,”那人眼风一偏,从阿松身上滑过去,望向了绵延的远山,“都过去这么久了么……”
“啥、啥过去这么久了?”阿松磕磕巴巴地问道,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这大哥肯定是在说自己死期。
死人最忌讳谈这个了。阿松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巴掌。
男人这回许久没说话,他微微仰起头,凤眸半阖,在片刻的沉静后,淡淡说道:“你方才是想传音给晏顷迟么?他还没死呢。”
阿松还想再说些什么,神思却是一阵恍惚,随后,他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插入了他的后颈。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