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农严肃地说,“必须完全按照技术规范来,不能为了政绩搞大跃进。”
陈金山连连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与此同时,福建海悦服装厂的车间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西北班的,全部停下!”杨主任尖利的声音刺破缝纫机的轰鸣,“聊得很开心是吧?从今天起,你们去仓库整理废料!”
流水线上的宁夏姑娘们面面相觑。
麦苗站起来解释:“杨主任,我们只是在交流针法…”
“闭嘴!”杨主任厉声打断,“你们这些西北来的,又笨又懒!不想干就滚回去!”
秋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和上学的弟弟等着她寄钱回去。
其他姑娘也都低着头,像被霜打的茄子。
“杨主任。”麦苗突然提高声音,“您不能这样侮辱人!我们可以接受惩罚,但不能接受污蔑!”
车间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杨主任自己。
她涨红了脸:“好,很好!那就测速考核!达标的留下,不达标的滚蛋!”
测速台前,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接受考核。
秋红紧张得手发抖,针脚歪歪扭扭;其他人也大多发挥失常。
轮到麦苗时,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如蝴蝶般在布料上翻飞
她是所有人中最快的,但仍比厂里标准慢了十五秒。
“哼,就这水平还敢顶嘴?”杨主任冷笑,“全部去仓库!”
麦苗咬着嘴唇,突然转身跑出车间。
“你干什么去?!”杨主任在后面怒吼。
“找厂长评理!”麦苗头也不回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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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办公室里,麦苗紧张地绞着手指。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但一想到秋红她们绝望的眼神,她就没法退缩。
“小姑娘,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见我告状吗?”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语气平和却带着威严。
麦苗鼓起勇气:“厂长,我们西北班的姐妹不是懒,是真的想学好。杨主任一上来就骂人,大家手都抖了…”
“那你为什么敢来找我?”厂长突然问。
“因为”麦苗想起父亲常说的话,脱口而出,“做人要讲道理。我们背井离乡来打工,不是为了受气的。”
厂长沉默片刻,拿起电话:“让杨主任过来。”
十分钟后,杨主任铁青着脸走出办公室,宣布再给西北班一次机会,由麦苗带头练习,一周后重新考核。
当晚,宿舍里的气氛既兴奋又忐忑。
秋红拉着麦苗的手:“麦苗,要是再不过关怎么办?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麦苗正要安慰她,舍友突然喊:“麦苗,你的信!”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父亲白老师寄来的。
麦苗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纸上是一如既往的朴实叮嘱:
“苗儿,见字如面。福建潮湿,记得睡前用热水泡脚。与人相处要宽容,但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你从小倔强,如今在外更要学会以理服人”
信纸在麦苗手中微微颤抖。
千里之外的父亲,仿佛看穿了她的处境。
与此同时,宁夏扶贫办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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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集团愿意提供无息贷款?”陈金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包收购?”
苏宁点点头:“李水花说了,她旗下的‘西北风情’和‘兰州拉面’连锁餐厅每年需要大量蘑菇。另外,还可以供应给福建那边的“沙县小吃。”
“太好了!”陈金山激动地拍桌,“这样村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马得福却若有所思:“苏主任,水花集团为什么突然这么支持?”
苏宁笑了笑:“因为她懂农民的顾虑。当年她父亲就是用一头驴、一个水窖逼她嫁人的。现在她有了能力,不想再看别人受穷。”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