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艰难地觅食。
陈金山突然说:“得福,你相信吗?用不了几年,这里会变成一片绿洲。孩子们再也不用走几十里路上学,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和蔬菜”
马得福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越过荒芜的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可能的绿色。
七天后的清晨,福建农林大学门口。
凌一农站在行李箱旁,脸色阴沉。
陈金山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笑容:“凌教授,车已经准备好了!”
“陈县长,我必须再次声明,这次只是考察,不承诺任何技术推广。′s′y?w?b+o~o!k..,c,o*m_”凌一农严肃地说。
“当然当然!”陈金山连连点头,接过行李箱,“您能去就是我们的荣幸!”
火车穿过广袤的华北平原,窗外的景色从青翠逐渐变为枯黄。
凌一农一直埋头看资料,偶尔几笔。
陈金山几次想搭话,都被他冷淡的态度挡了回来。
“凌教授,您看那边,”陈金山突然指着窗外,“那就是我们宁夏的典型地貌”
凌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了
连绵不绝的黄土丘陵像老人的皱纹般沟壑纵横,几乎看不到一丝绿色。
远处,几个农民正赶着毛驴在陡坡上耕作,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凌一农的声音有些干涩。
“从我到任就是这样。”陈金山轻声说,“而且每年沙化还在加剧。凌教授,您知道为什么叫闽宁村吗?都是从西海固移民过来的吊庄移民。”
凌一沉默了很久,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快速写了起来。
陈金山偷瞄了一眼,发现是密密麻麻的技术参数和可能的调整方案。
火车继续向西行驶,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凌一农的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成了车厢里唯一的声响。
当夕阳将黄土高原染成血色时,火车终于到站了。
出站口,马得福和几个村干部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凌一农,马得福激动地上前握手:“凌教授,我是农学院毕业的马得福,读过您所有的论文!”
凌一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哦?那你觉得菌草在宁夏的适应性如何?”
马得福认真地说:“根据您论文里的数据,如果能解决灌溉问题,理论上完全可行。我们村已经准备好了十亩试验田,不过是用来种植双孢菇的”
“等等!”凌一农瞪向陈金山,“不是说好只是考察吗?”
陈金山假装没听见,大声招呼着:“大家快帮凌教授拿行李!村里准备好了接风宴!”
凌一农被半推半就地拥上了一辆拖拉机。
随着“突突”的引擎声,车队向闽宁村驶去。
尘土飞扬中,凌一农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村庄轮廓,眉头紧锁。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闽宁村村委会前,三百多名村民已经聚集在那里。
妇女们抱着孩子,老人们拄着拐杖,年轻人们交头接耳
所有人都等着见这位据说能让他们“种出金子”的福建教授。
村委会的墙上,一条崭新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热烈欢迎凌一农教授莅临指导菌草种植技术”。
而在人群最后面,几个孩子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想象中的蘑菇,大大的,像一把把小伞,撑起他们对未来的全部希望。
清晨的闽宁村村委会前,人头攒动。
三百多名村民早早聚集在这里,妇女们抱着孩子,老人们拄着拐杖,年轻人们交头接耳。
村委会的墙上挂着崭新的横幅:“菌草技术推广现场会”。
陈金山不断看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凌教授人呢?”马得福小声问道。
陈金山擦了擦汗:“昨晚明明说好的”
他转向躁动的人群,硬着头皮走上台,“乡亲们,凌教授临时有点事,我先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