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夏雷。
夏雷也走了过来,一脸肃然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说好要入学考试就入学考试。”
张平一个劲儿的向夏雷使眼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睛抽了筋;
春草也一个劲儿的对小六儿使眼色,比夜晚的星星还要闪烁。
小六儿一脸懵逼,心道,今天是阴天啊,没有大阳光刺眼,怎么两个人的眼睛同时坏掉了眨呀眨的 ?
小六儿心里画了魂,四嫂冲着自己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小六儿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四嫂在提醒他、威胁他,如果入学考试不好,回家只有鸡毛掸子轮屁股,外加馒头就肉。
小六儿冲着四嫂笃定的点了点头,貌似胸有成竹。
春草以为小六儿明白了她“放水”不好好考试的意思,也长舒了口气,对夏雷道:“大、孙先生,该遵守的规矩我们一定会遵守,我现在就让小六儿把读过的书或文章背讼出来。”
小六儿张了张嘴,脑袋似打结般顿住了,心里慌得一匹,自己背什么呢?总不能背“小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来丢四嫂的人吧?
绞尽脑汁,小六儿会心一笑,学着讼之平日背书的模样,摇头晃脑道:“姑天将降大人于死人爷,逼先哭其心之,老子筋骨......”
还别说,除了发音不准确,倒颇有老学究的架势呢!
夏雷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农家娃会背《孟子》。
夏雷鸡蛋里挑骨头道:“背得不准确。”
小六儿本来就是依葫芦画瓢读的,心里本就发虚,心道,这个瓢不行,那就再画另一个瓢,总有一个瓢能过关。
于是,小六儿又学着苏讼芝的模样背诵道:“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
再看夏雷,脸色已经由铁青变成黑锅底了,心中怒气顿生,这个小六儿,背这句诗,分明是嘲讽自己冤枉他!!!
夏雷实在忍受不了了,指着夏春草的鼻子尖骂道:“你给我滚,有我在的一天,永安书院不会让李家人踏进来,多少束修都不行!”
小弱鸡,竟敢用手指指着四嫂,不想活了不成!
小六儿立即把四嫂护在了身后,怒瞪夏雷道:“你再敢指我四嫂试试?”
小人不大,语气不小,竟把夏雷一下子镇住了。
李德仁见形势不对,也跑了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把春草紧紧护在身后。
春草毫不畏惧的从两人身后绕到身前,对夏雷斩钉截铁道:“从我知道‘孙先生’姓孙开始,我就没打算让小六儿留在书院读书。做人可以不识字当睁眼瞎,但心不能瞎,不能连自己祖上姓啥都忘了。”
夏雷气得举手要打春草耳光,被李德仁长臂一伸抓住了手腕,不悦道:“先生,我家儿媳妇再有错也是李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训!”
李德仁虽然平时不怎么亲自上手打架,但从这几个儿子过人的本事就可以看出来,这李德仁也不可能是善茬儿,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让夏雷看着就有些打颤。
李德仁见夏雷怂了,便松了手,夏雷仇忿然回到书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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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闷闷的上了车,一声不吭。
小六儿以为自己惹了祸,也不敢吭声。一路无话,往柳河村赶。
再说张平,看见夏雷如疯狗似的赶走了春草,轻叱一声道:“夏雷,你这又是何苦呢?春草手里有银子交束修,谁怕钱多咬手啊!咋给撵走了?”
夏雷沉着脸道:“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来顶替孙小山来书院教课收束修,万一别人知道了怎么办?葛员外第一个不容于我,所以,认识的人给多少钱也不能让他来。”
张平啧啧叹道:“你对你妹子还不了解?啥秘密到她嘴里,她若不说,就是拿铁杠子撬都撬不开,她不会说的。”
夏雷轻叱一声道 :“张平,你确定春草还是过去的春草?过去,她跟我说话都不敢大声,你瞅瞅现在,我说一句,她顶十句;我要打她,她就让公爹和小叔撑腰!真是嫁鸡随鸡,随狗随狗,嫁给老李家一窝虎,她也变成母老虎了。”
张平被夏雷说的一怔,在过去,他还真没留意这个在夏家存在感极低的小姑娘,今日一见,竟发现这小姑娘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浑身发光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
张平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对夏雷道:“夏雷,你不是说春草嫁的是穷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