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焚经祈福。秦员外不大喜欢这些东西,又不好拂了夫人的面子,便带上两个下仆一起出了门,去城外散散心。
城外有条护城河,因为河水色泽偏深,便得名渊河。秦员外正在河边信步,忽然看到不远处新建起了一座小庙。那庙工程粗糙,排场极小,看制式似乎是座龙王庙。
秦员外眼花,看不大清楚那匾额上的字,便对一个下仆道:“去看看,那是哪位龙王爷的庙宇。”
下仆应声去了,不一会就跑了回来,说回老爷话,是渊河龙王庙。
秦员外却怪道:“渊河龙王?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这渊河里还有龙王,只怕……未必是正神吧。”
他叫着下仆,一起朝着庙宇去了。那庙还没建好,几个力士正扛着圆木朝正殿走。秦员外刚到门口,就有道人迎上前来,问信士是来参拜还是来随喜?
秦员外见庙还在修缮,也不方便进去,就随口应了两句,散了些银两。那道人谢过后去做事了,秦员外便站在阶下仰头看。旁边一块刻着“有求必应”木板尚未完工,正搁在门边,晃悠悠的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看着那块木板,秦员外心里忽然有些感叹,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有求必应……你若真能有求必应,拜你又何妨。可你若有求不应,拜你又有何用。”
话音落,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只见另一个道士捻着须从一旁闪出来,笑着来到秦员外不远处。
那道士一甩手中的拂尘,向秦员外行礼:“贫道起手了。我看信士眉间愁云惨淡,是否是心事难解啊?”
秦员外打量着那道士,见他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黑色道袍,倒也还算眉清目秀。但他一向不信和尚道长,也没回答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那道士却叫住了他:“信士别走啊,有什么心事,只管说便是了。这渊河龙王庙虽小但灵验得很,何不试一试?”
秦员外摇头叹道:“有什么可试的。我的心事,只怕什么爷来都帮不了。”
“世人所求之物,无非财权名利禄,娇妻妾子孙。不知信士忧思的是什么?”
“我与世人没什么分别, 也是求子罢了。不知渊河龙王是否也有求必应?”
道士却笑道:“既是求子,何须那渊河龙王。我这里有张符咒,保管灵验。只需于午时三刻焚化,让尊夫人用米汤和党参送服,保你一年内必得贵子。”
秦员外哪里信他,当即回了一句不必。那道士却摸着胡须,仰头大笑起来。
“我是要收你些好处的,免得你觉得我是招摇撞骗之辈。符你先拿去,且不必给我什么金银。一年后的今日我会再来,若那时你只生一子便罢,若是生了两个,可否让我化走这其中一个?”
秦员外当他说笑,就也大笑道:“若真生两个,你化去一个也无妨啊。”
“既如此,贫道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那道士取出符咒,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下仆,便告辞离去。
言毕,他一甩拂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员外并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事好笑,拿着符咒回家,当做笑话讲给夫人听。
谁知他说者无意,秦夫人却听者有心。秦员外转手就将那符咒丢了,夫人却偷偷捡回,早早准备好东西,到了时辰便照那道士说的悄悄办了。
她也是急病乱投医,顾不得真假。谁知两月之后,她忽然开始腹痛恶心,四肢乏力。请了大夫来诊脉,发现竟然又有了身孕。
这次胎像十分平稳,安然无虞。夫妻二人大喜过望,当即关门歇业,专心养胎。十个月后,两个女婴呱呱坠地,真真是双喜临门。
秦员外一手抱着一个,乐得合不拢嘴。这两个孩子乃是孪生子,长得一模一样,稍小的那个身上有块胎记,紫红色的,看着也比大的那个更有灵气。
那日又是三月十五。秦家上下一片喜气,正筹备着给两个孩子的生辰礼时,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大声道:“秦家老爷,贫道起手了。”
大门离屋子有些距离,这道士却声如洪钟,底气十足。秦员外一时没有想起他是谁,秦夫人却连忙命人请进来,只说一定是仙君,不能怠慢。
那道士也不客气,随着仆人径直来到了屋中。他身后跟着一个道童,手里捧着一个盘子,上面盖着一方红布。
秦夫人不能来见,托贴身婢女出来敬茶。那道士谢了茶,又向秦员外行礼,随后让道童捧着盘子上前。
“今日听闻信士喜得贵女,贫道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