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神隐的女子——”
“是人为。但非我所为。”
“可你——”
“常言道,兵不厌诈。”源风烛道,“我散布鬼魂之说,一为令始作俑者放松警惕,二为让扶桑郡百姓夜间不要出门。而我每夜都会巡视街道,独自出入大小扶桑,看似捉鬼,实则捉贼。”
“那碗——”
“奉碗之说,是为安抚民心。”源风烛道,“只要供奉太子,就能平息他怨气,何乐不为。还有……我确实半夜会找东西吃。”
“好个源氏公子,做戏当真做全套!”
“过奖过奖。”
“少来!”岑吟一把握住身后剑柄,“光凭你一家之言,焉知你是不是在暗度陈仓!”
她猛地用力,欲拔剑出鞘。源风烛却将手一伸,按在她手腕上一推,瞬间卡住了那柄剑。
“何必如此焦躁。”他温和道,“我若是那盗女之鬼,先时带走你生魂便是。何苦等到现在,在这里同你解释许多?”
岑吟试图挣扎,源风烛手上用力,袖子向下落了几寸。岑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的手臂,看到那上面露出麻布一角,正包裹着那先前为救自己而伤到的地方。
岑吟顿住了,举动竟迟疑起来。
源风烛依然在笑,神色平和如旧。
“我的伤好多了,不必在意。”他忽然道。
“我……我没问……”岑吟一时语塞,竟觉得自己不知该怎么说了。
源风烛放开了她,抖了抖袖子,盖住了那条手臂。
“那把桧扇,是我不小心落下的,并非有意。”他笑道,“明日可否还给我?”
“之前见你,我问那扇子可是你的,为何当时不收下?”
“你那时是生魂,这扇子也是生魂。既非实体,我拿走也无用。”源风烛道,“还是说,你有些舍不得了?”
“明日就给你,莫在这乱说。”
源风烛点头,继而用那双墨色的眼睛盯着她看。
“上次见你是在小扶桑,你是怎么到大扶桑来的?”他饶有兴趣地问,“若无贵人引荐,你可是进不来的。”
岑吟暗道不好,自己不擅长撒谎,若被他发现那通行文书是买来的,便是让他捏住了把柄。这下搬起石头竟砸自己的脚。
“我……”
“要小心啊,私自闯入,可是犯了律法的。”源风烛意味深长道,“不过,既然我的扇子在你手里,我就对你网开一面也并非不可。”
他说着,持起手中的剑玉,将它递给了岑吟。
“这东西,是我之物,比令牌还有用。”他对岑吟道,“明日你只需拿着它,便可入大扶桑。”
岑吟刚想开口,不远处却想起一阵太鼓声,接着尺八之乐便随之奏响,合着鼓声幽幽传来。
“傩祭起了。”源风烛听着鼓声道,“我有事要办,先行告辞。明日再见。”
“源郡守且慢。”
“嗯?还有何事?”
“今日相遇,是巧合吗?”岑吟问。
源风烛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笑起来时当真是人畜无害。
“你觉得巧合便是巧合,你觉得我有意为之,我就是有意为之。”
他拱手作揖,同岑吟道别。临走时将剑玉放入她手中,示意她收好。
岑吟起手施礼,目送着他离开。源风烛走了几步后,却停下身,朝她转过头来。
“离此地不远。”他笑着说,“若想看,便过来看。”
那人离去后,岑吟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剑玉,若有所思了很久。
她心神不定,但仍是拿着画去问那婆婆买了下来。枕寒星不知去了何处,唯有萧无常仍然站在原地等她。他眼蒙蓝布,抓着龙头拐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这人看着心情不佳,气场极冷,倒把岑吟吓了一跳。她想同萧无常说说方才之事,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萧无常先朝她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朝向她。
“耽搁这么久,又是见了什么野人?”他冷淡地问。
“我见到源风烛了。”
“呵,又是个美男子?”
岑吟犹豫了一下,觉得不能老是跟他抬杠,便决定夸一夸他。
“君美甚。”她认真道,“源风烛何能及君也。”
“当真?”
“当真。”
“这话我爱听。”萧无常一下子便高兴起来,“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