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照看师父的身体,不容出半点闪失。”
夜玘桃被夜玦认作义女,这药既然是他亲手熬的,那她现在大抵应该是在点墨镇的春红馆。
在妫翼细思之余,夜玘桃已然将药灌入她的嘴里。待她反应过来时,夜玘桃手中的汤碗已然见了底。
妫翼捂着嘴角,连忙将她的手推远了。
夜玘桃知晓她怕苦,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包黄果糖来。
“师父,且尝一尝,我亲手用今年新结的黄果做的。”
妫翼伸手拿了一颗放在嘴中,清甜不腻,驱赶了口中酸苦。
她觉着好吃,便又要伸手去拿。
夜玘桃见状,连忙又将黄果糖收了回去。
“阿爹说,师父现在不可食太多甜物,师父且先解解馋便好,待腹中娃娃出来,我再做给师父吃。”
妫翼轻哼一声,转头又将碗中剩下的汤药饮尽了。
这回,她再度伸手向夜玘桃讨黄果糖。
夜玘桃少年老成地叹了一声,从中拿出一小粒放在她手里。
妫翼满心欢喜地将糖扔进嘴里。
春红馆不似早前那般风流烟花,如今成了附庸风雅的艺舍。
妫翼跟在夜玘桃身后,远远地听到园中有漫漫轻乐传来。
她回望灯火阑珊,深觉那园中传来的琴音,似曾耳熟。
“师父?”夜玘桃见她停住了脚步,便回首问询。
妫翼摇摇头,定下心神,继续跟着夜玘桃往前走。
攀上半山的石阶,行至后院,一条昏暗的游廊后面是一片宽广的草地。
今夜是月圆,正是月色初升时,草地中有一方角亭,里面灯火莹莹,有人影微动。
夜玘桃也没说要带着她去见谁,倒是神神秘秘地与她说,去了便知。
沿着草地的盲肠小道,徐徐行进。
忽而远处,一阵马蹄哒哒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匹健硕的奔马。
妫翼定睛望去,只见那马匹浑身黑亮,踏着月光向她奔来。
她心弦紧绷,轻轻地吹响一声口哨。
马儿闻声猛然停了下来,它噗噗地喘着粗气,在原地徘徊半刻,随后似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哒哒地跑来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