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姒夫人居住的霄云阁如今年久失修,未来得及修缮,目前便只有净慧师父的禅室和藏书阁二地可用,上月梅园才移栽过来了几株新梅,眼下尚且瘦弱,便不去了吧。”妘缨与她一一道来。
妘缨将重华神殿尽量还原,即使是重新修缮,也谨小慎微,尽量再不毁坏,且改变原来布局的情况下,再动手。
妫翼已然热泪盈眶,踮起脚尖,便往禅室跑去了。
房中点着清淡的梅松香,黑曜石的地板光可明鉴。
榻上的黑木凭几,屏风上的翠色孔雀,羊首的神明石像,以及神像前的蒲团。
“呦呵,想来你少时没少被师父罚跪神像前,怎地偏要先跑来这禅室?”妘缨与抱着瑁瑁的桃息随后走来。
“且还说我,你可以没少陪着我一起受罚。”
少年锦时的回忆,像是口中的蜜糖,随时令人嘴角上扬。
桃息很少再见到妫翼欣然的笑容了。她很庆幸,也很珍视。
“我那还不是可怜你无人陪着。”妘缨见她愉悦,便也欣然。
妫翼双眸回归灵动,犹如雀鸟的活跃。
“这般回想,净慧师父的严格,大抵都是为你打的掩护,不然为何每次我们下山回来,被我阿娘逮个正着,净慧师父都会先行发我们去禅室思过。”
待她说完,眼眸之中忽而泛起一丝悲情来。
妘缨读懂她眼中的情绪,继而紧紧握住她的手。
“骨碌,我知道净慧师父是夜家亥医中人,赵南子控制陈国时,将父亲关在重华神殿,如若不是净慧师父,怕是父亲早被赵南子毒死了。”
“所以净慧师父的死,大都是因为要助我夺政。”
妫翼见过夜玦的功夫,知道当时净慧师父若要逃出重华神殿,并非难事。
许是因为妘缨的指令,但妫翼始终相信,净慧师父对她的期望与爱,凝成了一堵墙,保护着当时被困在神殿的陈安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