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煞白。
"一派胡言!素素怎可如此污蔑我?皇上不会相信的!"他紧紧依靠着烛台,将手上那一张纸捏成了一团。
"这可是我娘临死前写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父皇会不会信?即使不全信,我看您也得晚节不保。"相比白言蹊的言辞振振,宁墨生倒显得云淡风轻。
白言蹊惨白的脸一沉,奉主多年,梁皇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如果这张纸到了他手里,自己最好的后果便是丢乌纱帽。
还有两年,他就要退休了,白家的子子孙孙都还要仰仗他为官期间的官声,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宁墨生一直在静静等着回应,倒是白露一脸茫然。
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大半夜的她睡的正香呢,被宁墨生撸出来,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到了白府。
两人说的还尽是莫名其妙的话。
她什么时候变成白府的孙女了?
笑话,她可是千年老妖好么,就这牙齿都要掉光的糟老头,还想当自己爷爷么?
宁墨生和白露站的位置,离他有一段距离。
白言蹊的决定不过顷刻之间。
他侧过身子,遮住那一盏灯火,装作痛苦状,手已经悄悄举起,点燃了那一张纸。
纸张干燥,火舌子马上就吞没了。
白言蹊的庆幸还没来得急升起,耳边就响起凉凉的声音:"外公,我看您越老越糊涂了,您觉得这样的信,我手上会只有一封吗?您尽管烧!我明天再送您十封八封的引火玩。"
"你!"白言蹊一口气没提上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宁墨生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这信就是他伪造的。
那又如何呢?梁皇信,这假的也就是真的,梁皇不信,真的也就是假的。
"外公乃国家栋梁,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宁墨生嘴上关心,身子却不动如山,任由白言蹊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白言蹊的脸一片灰败。
二十多年前,他女儿白素素也曾这样质问于他:"父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彼时素素是梁国三大才女之一,求亲之人踏破了门槛。在某一次素素拜佛之时,她与如今的梁皇,彼时的三皇子相遇了。
梁皇风流倜傥,素素才貌兼备,这样的两人,自然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一向循规守矩的白素素,竟没能经得住梁皇的连番糖衣炮弹,最终丢盔弃甲,失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那时候,白言蹊官位吏部侍郎。他的嫡女,嫁给皇三子当个侧妃还是够资格的。白素素信了梁皇的花言巧语,便安心在家等待心上人来提亲。
她如愿等来了提亲,但求娶她的人却变成了陈国太子陈少君。
她甚至都没见过这陈国太子,只知道最近他率领陈国使团前来联姻。但联姻不应当是皇家的公主吗?为何最后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心心念念等着的,可是宁郎啊!
她哪里知道,使团进京那天,她憋了许多日,便溜出府去看热闹,正好遇到乔装的陈少君,被其惊为天人,反复打听,方知道了她名讳。
她脑袋一懵晕了过去,白言蹊请府医查看,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两国联姻是百年修好的大事,陈少君既然上门提亲,必然是经过了皇帝允许,因此他的庚帖白府都已经接了,此时如果爆出这样的丑闻,不仅白家数十口人性命堪忧,只怕两国邦交也要受影响。
白言蹊逼问得知白素素肚中孩子的父亲是三皇子,更是汗如雨下,但到了这情势,他也无法擅自做决定,只得递了个消息给三皇子。
三皇子并不承认。还好心"建议"白言蹊处理掉这个孩子,别影响两国情谊。
那一夜,白言蹊邀请陈少君过府一叙。
未来岳丈有请,岂敢不从。
陈少君也是翩翩公子,席间又见到如玉佳人,心情舒畅,难免贪杯,醉倒不起,迷迷糊糊的就到了白素素床上。
白素素已被白言蹊下了迷药,晕睡在床,房内点了催情香,陈少君本就对她有意,此刻美人在怀,自然是一番云雨。
"外公不好奇吗?您让他们同房后的第二日,便让我母亲吃下堕胎药,如何还会留下我?"宁墨生展颜,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这正是白言蹊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事情隔日他便喂白素素吃下虎狼之药,府医也回复孩子已经打下。所以宁墨生十三岁回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