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主犯,求一刀之苦免于剐刑,大理寺还想把这案再翻过来?做梦!再说,这大理寺是不是你说了算,只怕还很难说。”
“老夫在位一日,自当尽一日之责。当日周世臣一案由五城兵马司审讯,口供详实且有银两、凶刀等物证。刑部照兵马司的审讯结果判断,并无不妥之处。再者在公堂上,荷花等三人也皆以自承其罪,若是因其事后翻供就要重新调查,衙门里便永无宁日,天下便也没有一个可斩的犯人。再者二三亡命刑求之下的口供便要翻如山铁案,此例若开,则天下无不可翻之案,无不冤之人。只要事主买通衙役收买死囚顶罪,凶犯便成无辜。长此以往,天下还有人敢做审官?还有谁敢判斩刑?”
范进冷笑一声,“不愧是做了多年风宪的,言自成理,真能把一个冤案说的铁证如山。可惜啊,天下不只你一个人有嘴巴,大家都会听,会看。朱国臣等人连案发细节都能交代的清楚,非是凶犯如何能说的明白?不管你拉天下官吏做挡箭牌,还是把责任推给兵马司,自身都脱不了干系。本来你无非是个纠察不严,怠惰公务,固然升成正职官无望,可是保住现有的位子还不难,大不了提前几年致仕。可如今,你却妄图掩盖罪证,妄图包庇凶嫌,自从范某走进大理寺的那一刻起,你的乌纱就戴不牢了!”
曹应甲心头一惊,见范进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有了必胜把握。他检点自己的言行,虽然有一些过头的话,但是出己之口入范进之耳,并没有旁证,想要靠这个来攻击自己肯定办不到。其到底有什么凭仗,能摘去自己的乌纱?
就在他思忖的当口,差役忽然在门外大喊道:“回示,有要紧的公事向您禀报。”
“进来。”
差人走进来时,脸色颇有些惶恐,对曹应甲施礼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有妇人到都察院去鸣冤击鼓。”
“混帐!都察院哪天没人鸣冤,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可……可是那妇人告的是咱们大理寺,说咱们捉了范传胪入大理寺,意图包庇罪犯,对范传胪不利。”
曹应甲勃然变色,看向范进道:“范退思,你指使一妇人含血喷人,以为能害的了老夫么?”
范进面带微笑,不慌不忙道:“别急么,这才刚刚开始,一会还要好戏。”
话音未落,另一名差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道:“大老爷大事不好了,刑科的一名给事中还有好几个锦衣卫冲进来,说要见范传胪。”
曹应甲此时醒悟自己这回落入范进圈套之中,恐怕自己请他过来讲数的事,已在其计算之内,早做好了准备。他只觉得脑海一阵眩晕,连忙吩咐道:“快给我按住他,防着这厮自残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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