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偏头看去,发现紫灵裙摆都湿了。!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紫灵非但不在意,反而一脸亢奋——
“那个小廝名叫阿康,当年被入京行商的茶商买走了,陇西茶商洛家。”
闻言,沈桑寧亮著的眸瞬间黯淡几分。
人已经不在京都,若要查,恐怕会有些麻烦。
紫苏显然也想到了,谨慎道:“少夫人,我们没有能用的人。”
陇西隔山越水,肯定不能派丫鬟去。
可现在的沈桑寧还没有能重用的隨从小廝,伯府的小廝,卖身契都在柳氏手中。
公府的小廝……
若她让公府小廝去查,必定是瞒不住裴如衍的。
那和直接问裴如衍,有什么区別?
即便如此,沈桑寧还是没死心,她仍是想打听这位月光姑娘。
“我名下有家铺子好像是租给了陇西商人吧?”沈桑寧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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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你拿著一百两银票,去与那老板商量,让他儿子帮忙跑一趟。~e~z?k/s,w·.?n~e^t*”
“这一百两是买小廝的钱,若他愿意帮忙,可以免半年店租,如果顺利买回小廝,再免半年。”
一年店租,即便那铺子地段偏僻些,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年租金也起码五百两银子。
紫苏忍不住道:“少夫人,一年也太多了吧?”
“如今我手上没有可用的人,”沈桑寧面色淡然,“想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什么。”
若是直接给银钱,又怕对方见財起意,中途拿钱跑路。
唯有许诺未来的东西,她才能放心让人办事。
沈桑寧能选择的,只有手下店铺的承租人。
陇西山高路远的,没有这个数,还真未必能驱动这些个生意人。
待紫苏拿著一百两离开后,紫灵才弱弱吐槽道:“这买卖有些亏本,买个小廝几十两就够了,您找人帮忙五百两……”
“那小廝说不准都忘记了画像,您这般费钱费力,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x^i¢a!o~s^h\u/o_c-h+i·..c\o\m^”
沈桑寧云淡风轻地道,她嘴角弯起,“我想知道,就值得。”
“別將目光放在银子上,重点在你想得到什么。”
紫灵似懂非懂,“少夫人,奴婢觉得直接从陈书嘴里套话,更方便些。”
可惜陈书是世子的人。
沈桑寧嘆息,这府中人,她暂时都用不了。
这件事,也叫她认清,自己重生以来还没有培养可信的人。
想培养一个隨从,一日两日是不够的。
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钱办到,比如京圈的人脉,比如忠心的下属,这些都得徐徐图之。
前世,沈桑寧身侧的人,也都是机缘巧合下,经歷一些磨难,才最终跟到她身边。
比如……云昭。
那是个倔强到一身反骨的姑娘,却对她深信不疑。
云昭蹲过很多次大牢,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因劫富济贫又被抓进大牢了,沈桑寧是在她出狱后认识她的。
忽地,沈桑寧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云昭的脸。
好像就是这一年,云昭的额头被狱卒印上了个“盗”字。
从此,再也褪不去,只能用头髮盖住。
於是颳风下雨的日子,云昭不爱出门。
思及此,沈桑寧赶紧去找妆奩盒里藏著的银票和私库银票。
她突然奔波起来,凑到了三万两银票。
紫灵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少夫人,您是要逛街去吗?”
逛街也不用三万两啊!多嚇人吶!
沈桑寧將三万两塞进荷包里,凝重道——
“赎人。”
“赎人?”紫灵惊愕道。
赎什么人?
不等紫灵问出口,沈桑寧已经撑起一把油纸伞朝院外去了。
烟雨朦朧,油纸伞上的水墨画如晕染开了一般。
少女踩在青石板上,“吧唧”一声,石板翘起,水珠溅起两尺高。
似在空中与雨水相撞,再清脆地低落到水坑里,泛起不可见的涟漪。
裴如衍站在正门下,瞧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