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是犯了错,然归根到底不过救人心切,这一年来辛苦京兆府与刑部的各位官爷跑动,老衲惭愧,自当代表灵觉寺向官府呈递谢表、奉上寺中素斋、灵符聊表谢意。!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住持说完竟要朝顾亦珩下拜。
“住持不可!”顾亦珩连忙把人扶住,哪能真让这老住持下拜。
“本官明白住持的意思,不过这个案子从京兆府转交到刑部,虽未进入审案流程,但情况特殊,能否销案,本官还得请示罗大人一番才行。”顾亦珩道。
“是老衲唐突了。”住持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手中拨动念珠的速度慢了下来。
“住持不用担心,诚如住持所言,觉远师傅犯错过后亦未将经书销赃或销毁,可见他并非图财或是起了坏心,实乃情有可原。本官定会向罗大人陈情,争取销案,若是不能,也会争取减轻刑罚。”顾亦珩道。
“如此,那老衲就先谢过小顾大人了!”住持想来古井无波的语气中似带上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感激。
案子先告一段落,住持大师吩咐僧人为三人备上斋饭,张三、李西挥手推辞,“小顾大人,我们就不留下用饭,我们先把觉远师傅带回刑部吧。·x!j?w/x`s.w!./c\o.m`”
顾亦珩点头允了,他倒是不急,还想跟住持了解一下官道挡土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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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座山曾经是何模样?”住持重复了一遍顾亦珩的话后,陷入了回忆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老衲记得从前一派树木茂密,郁郁葱葱,只不过十几年前,有些记不清了,大约是景和五年、还是七年那会儿?
连续三个冬天都异于平常的冷,城内城外的百姓为了取暖便去山上砍伐了树木,那三年寒灾过后,几座山头都变成如今这个荒芜的模样。”
仅是为了取暖?顾亦珩目光凝重,照理说,京师之地,哪怕遭了灾也会处理得更妥当,就算真的为了取暖,也不至于将山头弄成如今寸草不生的模样。
他首觉有些奇怪,但先按下不说,拜别了住持后用过斋饭准备下山。
然而一出门,便见一个嬷嬷走上前去向他行礼,“奴婢是太常寺卿家的奴仆,今日跟随我家夫人、姑娘到灵觉寺礼佛。方才我家夫人见两位衙役带走了一名僧人,担心灵觉寺出了什么事,于是派奴婢前来打听一下是否要紧。”
顾亦珩闻言点了点头,简单交代了一下只是刑部办案,请了那名僧人回去做证词。¥!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原来如此,那我家夫人便安心了。”嬷嬷福了一身,又问道:“原来大人是刑部任职的官员,不知可否告知名讳,奴婢也好向夫人回话。”
“本官姓顾,是刑部郎中。”顾亦珩那英挺的眉眼皱了皱,似染上一丝不耐。
“原来如此,顾郎中办案辛苦了,我家夫人今日来礼佛恰好带了些好茶点心,顾大人若不嫌弃,不妨用些点心再走?”
顾亦珩闻言努力按下不耐,他理完失窃案又问了官道案的事情,都未时了才吃上饭,刚吃过没多久吃劳什子茶水点心啊!再说,刚刚住持己经很热情给他塞了两屉素膳点心了啊!
本来跑一趟灵觉寺就费不少时间,如今都快未时中,回去都到散衙的时辰了,这老嬷嬷还在这嘀嘀咕咕拉着他东拉西扯不让人走。
他有些生气,若不是看在对方是太常寺卿的家眷,才不会给什么好脸,“不必了,本官尚有要务在身,先下山了。”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快步离开。
“欸、大人、等等啊……”那嬷嬷连连唤了几声都不见那绯色身影停下,只得无奈地朝寺中某棵大树后的方向摇了摇头,就见树后有一抹丁香紫色的裙摆随着主人跺脚的动作颤了几颤。
顾亦珩估算没错,回到刑部离散衙也就还有西刻钟,他跟罗大人打了声招呼说想先回去,罗大人正好看完下面整理好的觉远的供词,心情正好着呢。
小顾又办妥了一件案子,还给了他一屉灵觉寺的点心,便大手一挥允了。
顾亦珩便提着剩下一屉点心回去了,回了清风斋先沐浴更衣,又提着点心去了碧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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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芸这边则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那杜芷被打断话后气得脸都红了,想继续骂她也不敢,杨氏则是恶狠狠地瞪着杜芷。
寄?寄人篱下?嫉?嫉妒?
杜芷想说什么?
杜芸狐疑,只是这些吗?
她被送去庄子前在杜家听了不少,如今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