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车慢悠悠的停在他们站的马路边,张平看见卢山河,忙下车道:“大爷大娘,旅长让我开车过去接你们,你们怎么自己走过来了。~q·u`s·h.u¨c*h,e`n¨g..^c\o?m`”
卢山河不赞同的拧着大胡子:“我们两个老家伙又不是走不动路,哪用开车去接。”
戴春华冲他冷哼一声,“儿子有孝心,让你坐大车你还不乐意,摆着个脸给谁看呢?”
卢山河烦躁的摆手:“滚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戴春华不屑的撇撇嘴。
不就是公车私用的影响不好吗?
真当她是傻子不懂人情世故呢?
可是他们部队那些领导的家属出来进去都是坐的小车,他们只是上岛出岛的时候坐坐咋了,又不是什么犯纪律的事,凶什么凶。
张平接过卢山河手里的包裹,转身看到阮苏木,又惊讶道:“嫂子,你不是在服务社买东西吗?怎么接到了大爷大娘他俩?”
苏木也想惊叹一句,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之前没有见过傅凌霄的养父母,没想到第一回见面弄得这么尴尬。
张平在后面关车门,招呼他们先上车,卢山河坐在前面的副驾,阮苏木和戴春华坐在后面,她先是笑着跟卢家夫妻打了声招呼,“大伯大娘,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是傅凌霄的未婚妻,阮苏木。\w¢z-s`x.s¢._c-o/m!”
这孩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的声调也很动听,跟个小黄鹂一样婉转悠扬,听她说话跟听歌一样,戴春华先是听得一脸惬意,接着细细品着她的话,阮苏木啊,名字也好听,傅凌霄的未婚妻啊,戴春华忽而醒神,瞪大眼张大嘴指着她,“你……你是那个资……”
她的话只说一半,卢山河把包裹里的干粮塞进她的嘴里,不满道:“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老头子一提醒,戴春华立马反应过来现在可不能乱喊资本家大小姐,她贼头贼脑的瞥了一眼站在车后备箱那里塞包裹的张平,又冲着阮苏木露出一个歉意不安的神色。
阮苏木笑着冲她微微颔首。
她扭捏的咬了一口白面馒头,仔细看着苏木的表情,没看出有生气的迹象,又笑弯了眼。
她儿子未婚妻的性子真好,不是那种动不动耍小性的大小姐,应该不难相处。
卢山河问道:“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阮苏木满头问号,她怎么记得傅凌霄的养父母不识字?
别看卢山河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可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他一看阮苏木的表情马上意识到她在疑惑什么,便解释道:“三年前咱们村里组织村民扫盲,我坚持上了三年的晚班,学到了小学五年级,简单的字和成语基本都认识的。)?微)趣:·小¢说}1t {?首÷发¨-”
她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卢山河和一脸艰苦朴素的戴春华,不由郑重的鼓了鼓掌:“大伯大娘,听说农村的活计繁重,大多数人都是累了一天到家倒头就睡,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又身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竟还一首保持着学习的习惯,我真为你们感到自豪,为你们感到骄傲。”
戴春华羞得耳根子通红,卢山河笑道:“你大娘没去读,只有我去了。”
戴春华低声嘀咕,“还不是家里的活太重了,我没时间去,我要是去读书,那肯定能读到十年级。”
自家老头子读的五年级,她肯定是要比老头子读的高的才行。
戴春华知道最大的数字就是十,因为大团结上面的数字就是十。
阮苏木又捧场的鼓起掌,“大娘,你的这种敢于拼搏的勇气深深激励了我,要做就做最好,要争就争先进,我必须向大娘学习。”
戴春华不好意思的扑到前排座椅上捂嘴偷笑。
她可是村里的劳动先进生产者,天天都拿满工分呢。
卢山河看着自家老妻被未来儿媳妇儿哄得一副晕头转向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没有拆穿她沾书就睡,考试得了大鸭蛋受了邻居嘲笑,还把气撒到书上,撕了书和卷子当厕纸擦屁股用的事。
阮苏木得知卢山河识字的来龙去脉之后,认认真真道:“大伯,我是耳朵阮,苏州的苏,木头的木。”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卢山河很是满意阮苏木的不卑不亢,暗自点点头。
不错,相貌个头气质都不错。
戴春华也很喜欢阮苏木,她从包裹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最大最白的白面馒头塞进阮苏木的手里,热情道:
“孩子,你尝尝,这是今年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