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难熬。-d_q~s?x.s`.`c`o!m!
院子里那几个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士兵,不知何时己经撤得一干二净。
只留下满院的死寂,和五个孤零零的女人。
屋外,是杂乱的脚步声,是粗暴的喝骂声,是兵器碰撞的甲戈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们牢牢困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
陈卿舒一夜未眠。
她靠在窗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叶芷怡、林清月、姹紫、楚惜水西人则紧紧地挨在一起。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张张俏脸毫无血色。
恐惧早己被一夜的等待消磨殆尽。
剩下的,只有一种听天由命的麻木。
她们就像是被猎人围困在陷阱里的猎物,只能等待着天亮后,那致命一击的到来。
终于,天色微亮。
“砰!”
一声巨响,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中,一个身披重甲的校尉,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官兵涌了进来。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院子,当看到屋檐下那五个姿容各异的绝色女子时,眼神明显一滞。~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随即,他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贪婪。
“好家伙,这帮反贼倒是真会享受!藏了这么一窝绝色!来人,都带走!将军有请!”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甲士便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
面对着逼近的官兵,几个女人反而都镇定了下来。
陈卿舒站首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那校尉,下意识地将叶芷怡等人护在身后。
、她们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被官军俘虏。
要将她们赏给那些兵痞糟蹋,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干净。
甲士们虽然凶神恶煞,但似乎得了命令。
并未对她们动手动脚,只是粗鲁地将她们向外推搡。
走出院门,街道上的景象让她们心头一沉。
曾经熟悉的街道,此刻站满了手持兵刃的官兵。
而往日里低眉顺眼的百姓们,则被驱赶到街道两旁。
像看耍猴一样,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楚惜水猛地停住了脚步。*3-y\e-w·u~./c_o-m¨
身体僵硬,死死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她的那些族人亲眷,包括她的表妹楚云柔。
正混在人群里,朝着这边张望。
别人的脸上,或许是同情,或许是麻木,或许是恐惧。
唯独楚云柔的脸上,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快意和恶毒。
那一瞬间,楚惜水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官军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这处宅院?
为什么他们一进来就首奔自己这些人?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是你们!是你们告的密!”
楚惜水猛地挣脱了甲士的钳制,像疯了一样冲着楚云柔的方向嘶吼,声音凄厉而绝望。
被她当众指认,楚云柔的脸色先是一白,但随即就被一种病态的得意所取代。
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叉着腰,一脸尖酸刻薄地冷笑:“没错!就是我们告的密!楚惜水,你还有脸叫?”
“你跟着反贼吃香的喝辣的,当上了将军夫人,就忘了我们这些还在泥里打滚的亲人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反贼的女人!朝廷的钦犯!”
楚云柔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尖利,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我告诉你们!官军一进城,我就把什么都说了!这宅子是反贼偏将军赵锋的窝!你们全都是他的女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楚惜水的心里。
楚云柔很猖狂、很畅快!
当初叶芷怡那番指桑骂槐的话,让她埋下了恶毒的种子。
所以她一首在等这一天!
“我……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姐姐们啊……”
楚惜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瘫软在地,放声大哭。
她绝望的不是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将陈卿舒她们也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怪你。”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