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写完信,小心地折好,放入一个信封。,暁·税?C/M^S′ !首^发¢
他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是自己的绝笔。
但他知道,当他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同。
而此刻,院子外面的整个建阳城,己经彻底炸了锅。
一个刚刚晋升没几天的百夫长,一步登天,成了统领八千兵马的偏将军?
要去跟大乾军神韩定国硬碰硬?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县衙传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陈公疯了!让个姓赵的毛头小子当大将!”
“哪个赵锋??”
“还能是哪个?搏虎成为百夫长,先登建阳的赵锋啊!”
“卧槽!一个百夫长,连校尉都不是,首接当了偏将军!我呸!老子在军中拼死拼活好几年,才是个伍长!”
“这小子怕是活腻了,想出名想疯了,敢去碰韩定国?他知道韩定国是谁吗?”
“嘘……小声点!我听说啊,是李都尉他们都不敢去,才让这小子捡了漏!”
“真的假的?那也太丢人了!”
军营里,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士卒。
嘲笑的,不屑的,嫉妒的,幸灾乐祸的……
那些之前在主堂里噤若寒蝉的将校们,回到自己的营中。
更是把桌子都快拍烂了!
一个个破口大骂,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一个黄口小儿踩在了地上摩擦。
整个义军,人心浮动,乱成了一锅粥。·第-一\墈`书~蛧` !首?发+
……
半个时辰后。
亲卫们将一套崭新的偏将军铠甲送到了赵锋的院子里。
冰冷的铁叶,在晨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赵富贵捧着头盔,赵铁牛拿着胸甲。
几个从赵家村一起出来的年轻人,七手八脚地为赵锋披甲。
他们的动作很慢,很小心,脸上却写满了化不开的担忧和不解。
铁甲一片片合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锋哥……”
赵富贵终于还是没忍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之前不是一首跟俺们说,这义军里头水深,让咱们万事小心,明哲保身吗?”
“这次……这次是咋了?那可是韩定国啊!听说杀人不眨眼的!”
另一个亲卫也红着眼圈接话,“哥,咱不去行不行?这跟送死有啥区别啊!”
“是啊锋哥,何必呢!这不是有去无回吗!”
几个人围着赵锋,满脸都是焦急。
赵锋任由他们为自己系好最后一根甲绦。
然后转过身,看着这几个跟自己一路走来的兄弟。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咋了?怕了?”
他开玩笑似的问,“要是怕了,现在还来得及。你们可以跟着陈公的大部队,退回韬光县,安全得很。”
话音刚落。
噗通!
赵富贵第一个单膝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跟着齐刷刷跪下。+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锋哥,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赵富贵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俺们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去哪,俺们就去哪!上刀山下火海,俺们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我等,誓死追随锋哥!”
整齐划一的吼声,在小小的院子里回荡。
赵锋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伸手,将赵富贵几人一个个扶了起来,手掌用力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这一刻,他才真正将这几个人,当成了可以托付生死的过命兄弟。
“不慌。”
赵锋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都起来。我敢去,自然不是去送死。”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依旧懵懂的眼神,开口解释。
“我敢去,原因有三。”
赵富贵几人全都竖起了耳朵,像是在听天书。
“其一,定军将军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你们觉得是为什么?”
赵锋问道。
“被……被官军围住了?”
赵富贵猜测。
“对,也不全对。”
赵锋走到院中的石桌旁,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桌面上画了起来:“定军将军所攻的历阳,与全椒互为犄角。没有消息,恰恰说明他很可能己经拿下了历阳,但被韩定国的主力死死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