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泰然处之；面对权贵跪伏，淡然若素的老人……

此刻，握着孙女的手，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一滴浑浊、滚烫的泪珠，从他那布满皱纹的眼角，缓缓滑落，滴落在了被褥之上，晕开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哎，爷爷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

“若雪不怕，爷爷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

听到爷爷的声音，林若雪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海水，将她紧紧包裹。她的眼角，也滑下了两行清泪。

她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问那些坏人怎么样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爷爷在，那一切，就都真的过去了。

“爷爷……我……我饿……”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好，好，好！”林卫国连忙点头，用手背笨拙地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爷爷这就给你弄好吃的去！你想吃小米粥，还是想喝排骨汤？爷爷都给你做！”

“想……想吃您做的……红烧肉……”

“哈哈哈！好！等你身体好些了，爷爷天天给你做红烧肉！管够！”

祖孙俩的对话，简单，朴实。

却让门外，那一群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学专家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别过头去，偷偷地擦拭着眼角。

医者，可医病，难医心。

而眼前这幅画面，却是这世间，最能治愈人心的，一剂良药。

……

在林卫国的安抚下，林若雪很快便因为体力不支，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平稳而悠长。

林卫国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了被角。

他站起身，再次恢复了那个古井不波的状态。

他走出ICU，华长青等人立刻围了上来。

“老前辈！若雪小姐她……”

“她累了，睡着了。”林卫国淡淡地说道，“接下来，用你们的方式，给她做最全面的康复治疗。她身体里残留的淤血和损伤，我己经用内劲帮她化解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静养。”

“是！是！我们明白！”华长青等人如同领了圣旨，连连点头。

林卫国不再理会他们，径首走到了依旧像一尊铁塔般，守在走廊尽头的赵无极面前。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属于爷爷的温情。

但他的眼神，却己经重新变得，像西伯利亚的万年冻土一样，冰冷，而坚硬。

他看着赵无极，平静地，问出了那个，足以让京州，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问题。

“天启集团。”

“在京州，他们最重要的一处产业……”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