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沐脸上的血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干,只剩下一片死灰。?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他听见了,秦枫的话语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响。
“……听到你和这位寨主说的那些悄悄话,一共……有几句?”
这句话,比黑山寨主那柄开山巨斧更具杀伤力。它像一根烧红的铁钎,捅穿了钱沐最后的侥幸,将他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不敢相信。对方怎么可能在戒备森严的青木谷深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窃听到他和黑山通过“鬼面传音树”的秘密通讯?那可是连谷主都无法察觉的手段!
这己经不是妖法,这是神魔才有的洞察力。
“我……”钱沐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漏风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瘫软在地,那身象征着尊贵地位的长老长袍,此刻沾满了尘土和血污,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石敢当扛着还在滴血的战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用刀背拍了拍钱沐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跟我们玩心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秦枫是干啥的。他玩风水的时候,你祖宗还在玩泥巴呢!”
那几名幸存的青木谷弟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噤若寒蝉。他们望向秦枫的眼神,己经从对强者的敬畏,变成了对某种未知存在的恐惧。
秦枫没有再理会己经彻底崩溃的钱沐。他转过身,看向峡谷的入口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那块堵路的巨石。
“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股熟悉而磅礴的木属性能量,如同海啸般从远方席卷而来。
轰!
堵在峡谷入口的那块巨石,在一股柔和而无可抗拒的力量下,被缓缓抬起,挪到了一旁。
青木谷主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h_t·x?s`w_.*n′e′t~
他还是那身古朴的绿色长袍,但此刻脸色苍白,显然是察觉到一线天内能量的剧变,不顾伤势强行赶来。当他看清峡谷内的景象时,那双仿佛蕴含着生命光华的眼眸,瞬间凝固了。
遍地的尸体,残破的兵器,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煞气和硝烟的味道。
黑石寨主黑山那具庞大的无头尸身,如同一座小山般倒在不远处,死不瞑目。
而他青木谷的大长老钱沐,正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
青木谷主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是这个外来者,血洗了黑石寨的伏兵,并且要对他的长老下手吗?
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体内刚刚平复的能量再次翻涌起来。
就在这时,秦枫动了。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威胁,只是抬脚,轻轻一勾。
一股巧劲将瘫软的钱沐从地上卷起,像是一个破麻袋,不偏不倚地滚到了青木谷主的脚边。
“你的人,你自己处理。”
秦枫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中,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木谷主愣住了。
他身后的几名青木谷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跪倒在地,用惊恐而混乱的意念,七嘴八舌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飞快地讲述了一遍。
从钱沐长老的背叛,到黑石寨的埋伏,再到秦枫挥手间布下奇阵,引动煞气反噬,最后,一指点杀黑山寨主……
青木谷主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从惊疑,到震骇,再到恍然,最后化为一片深沉的复杂。他低下头,看着脚边抖如筛糠的钱沐,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原来,错的不是外来者,而是自己人的贪婪。.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他缓缓抬起头,再次望向秦枫。
这个黑发黑瞳的年轻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神情淡漠,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杨上校和蜂鸟己经收起了武器,正在检查战术装备。那个扛着大刀的壮汉,则在兴致勃勃地从黑山的尸体上往下扒那件黑石铠甲,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估价。
这群人……强大、果决,却又有着清晰的底线和原则。他们杀伐果断,但从不滥杀。他们会毫不留情地碾死敌人,却将叛徒留给了自己人来审判。
这是一种源于绝对自信的磊落。
青木谷主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秦枫,再一次,也是更深地弯下了腰。
“阁下的宽容与强大,令我青木谷……蒙羞,亦让我……敬佩。”
他的意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