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妈,我哥这人什么德性您心里门清儿,他就是嫌这岗位吃力不討好,您甭管他,这號我先替他拿著,过两天我就让他来报导。`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这才像话嘛。”
孙大妈心满意足地走了,许佳佳回过头,瞪了眼他哥许朝。
许朝摊手:“我一句话还没说上呢。”
“你说什么?你也说不出好赖话呀!我知道你看不上摆地摊这岗位,但总不能在家做一辈子待业青年吧?”
许朝很是无辜:“真是妈让我去的。”
许佳佳看起来更生气了:“好,就算是妈让你去的,出版社聘用你了没有?”
“这不还没信儿呢。”
“那不就得了!人家那是看在爸妈都是熟人的面子上,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你,人不说,咱心里得有个谱儿吧?”
许朝倒真不是看不起摆地摊,真要让他干这活,还真能做成老本行。
以后写一本自传,就叫《在八十年代倒鞋底子的那些年。
可惜前面说过,这时候摆地摊的风评不好,大街边站著,容易受人挤兑。
他爸妈都在国企单位上班,就更容易受挤兑了。
许朝没兴趣和许佳佳继续掰扯,骑著辆二八大纲从街道办出来,往邮局打了个转,把手里的《括苍山恩仇记现存稿件,邮寄到广东武林编辑部。^x~k¢a~n?s*h?u¨w¢u/.·c^o`m^
信封2分,邮票8分,根据距离远近有价格浮动。
这么一磨蹭,转眼就是傍晚。
一家人齐聚在饭桌上吃饭,许佳佳就把今日在街道办的见闻讲了一遍,讲话大意宗旨是:街道办给许朝排了岗,但这人太不爭气了。
许朝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坐在边上,急头白脸地乾饭,仿佛压根没听见许佳佳在说什么。
这里的急头白脸不是著急吃饭的意思,而是盘子里的菜太香,大白菜配上猪油渣,嘴里香气四溢,他吃的津津有味。
许朝像个聋哑人,家庭会议对此討论了什么他没听著似的,就在最后听见了一句。
“我们话剧团要搞个联谊活动,给剧团里的单身青年们牵牵线。”
话是杨雨萍同志说的,暗示的是谁不言而喻。
许父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男同志就该早成家,成了家就把心收了,人也会成熟起来。”
许朝搁下碗筷,擦擦嘴巴:“我觉得自个儿离成家还有段距离,但也不是不能参加……咱啥时候联谊?”
许佳佳扑哧笑了:“刚刚批斗』你的时候不说话,一提联谊就来劲了!”
小女孩典型的牙尖嘴利,许朝没和她较真的意思,可也著实亲近不起来。^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吃了饭,把灶一擦,碗筷一洗,搪瓷炉里的热水一倒,餵给门口的草草。
许朝出门左转,拿著那叠《括苍山恩仇记稿子去邮局,连自行车也没骑,全当饭后消食了。
这时候寄信,信封2分,邮票8分左右,还分本地和外埠寄信,还有掛號信之分。
林芳冰也在柜檯前寄信,看见有熟人,神色很明显的一高兴,率先问道:“许朝,这儿呢,这儿,你也来寄信?”
许朝从门口进,视野慢半拍,见人招手了才反应过来。
“啊,对,我也来寄信。”
许朝露出点笑意,谁看见美女能不高兴呢,这么赏心悦目的事。
“我给我爸妈写的信,每个月我都得写一封寄给家里报平安。你是寄给谁?”
“我给杂誌社寄的,稿件。”
林芳冰的笑容里带上了点惊奇,八一年正是文学风潮盛行的时候。
“写的什么,方便给我看看么?”
许朝很是大方的给了过去,自个儿去买信封和邮票。
林芳冰是很经典的江南女性个性,婉约中有鲜活明亮,从小热爱戏曲和文学,九岁就进了南京艺术学院中转部学习扬剧表演。
今年她才十六岁,已经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算是高开。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轨跡,九十年代之后,林芳冰的演艺事业就得低走了。
一般来说,话剧团的演员想往电影行业发展也算合乎情理,但林芳冰却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倒嗓,这对一个表演扬剧的演员来说还挺致命的。
於是,她在话剧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