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艺的面前,又装了很浅的一碗白米饭递到她面前,她却不从我手中接过
我疑惑的问道:“你是要我喂吗?”
“什么呀!我是想先陪你喝一点啤酒。”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又确认着问了一遍:“你说,你要和陪我喝啤酒?”
“嗯,你来不来?”
“我当然没问题啊,可是你来着例假就别喝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来例假了?”
“看到你买卫生巾了。”我很随意的回道,而关于女性生理的话题,从来不是我和陈艺之间的禁忌,记得:她第一次来例假时,没敢和她爸妈说,反而忧心忡忡的在下课时告诉了我,最后当然是厚脸皮的我帮她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包卫生巾。想来:小时候的她,对我真的有一种近乎不能或缺的依赖,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渐渐可以在我的关心之外独立生活,至少她的大学四年,是没有我在身边陪伴着的。
陈艺并没有太在意自己来了例假,已经撕开了一罐啤酒,对我说道:“例假已经快走了,喝点没关系的。”
见她这么坚持,我也不再反对,只是在沉默中看着她,她仰起头喝了一口,然后不出所料的紧紧闭上了眼睛,以此来缓解对啤酒的不适应,许久才又喝了一口,向我问道:“你怎么不喝啊?”
我从她手中拿下了啤酒罐,很认真的反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是因为那个和你在大学时交往过的男朋友吗?”
“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停了停,她又正色对我说道:“有些坚持的习惯是可以因为特殊的日子而破例改变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想陪你喝一点,我记得关于喝啤酒这件事情,我已经拒绝了你好多次了!”
她的这个回答,让我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继而笑了笑,回道:“以前的生日你也没有陪我喝过啊,为什么这次这么主动呢?”
陈艺没有立即回答我,她又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许久才说道:“江桥我打算搬到电视台那边去住了,我不想每天来回这么累。”
我愣住了,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在我25岁生日的这天发生了,可我情愿自己听错了,又确认着问道:“你说你要搬走?”
陈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仿佛听见自己内心破碎的声音,那一个将我们紧紧维系在一起的街坊身份终于在此刻走到了尽头,我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低着头吸了一口,笑道:“搬到那边也挺好的搬家的时候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我请一天假。”
“不用了,找搬家公司很快的。”
我沉默了许久,直到一支烟吸完,才又开口问道:“这边的老房子你打算怎么办?”
“就空着吧。”
我点了点头,也撕开一罐啤酒,生平第一次和陈艺以啤酒对啤酒的形式碰了一下,而陈艺似乎已经适应了啤酒的味道,一仰头便喝掉了里面剩余的啤酒,夜色似乎也在她这难得的释放中变得晃荡了起来,可我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只是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那张我深深喜爱的侧脸。
这个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到快要清晨时才睡了过去,以至于起床后头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昏沉沉的状态中,我接了一盆凉水,然后将头闷在里面,一直到清醒。
我又将昨晚根本没有吃的蛋糕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就上一杯白开水便当作是今天的早餐,吃的过程中,我给罗素梅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今天可能要到10点钟过后才能去公司,因为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9点10分了。
巷子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吵闹了起来,我站在门口看了看,才发现是家政公司的人正在商量用什么方案将陈艺家的那套老式家具搬离这狭窄的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那套老式家具仍有深刻的映像,因为其当初是陈艺的父亲找木工在自家的小院里做出来的。
那时无聊的我,会经常缠着那个木工给自己做木头剑,只是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几天,这套家具竟然成了搬家中最大的麻烦。
我没有再关心那些搬家工人是怎么将这套家具搬出去的,可等我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再次回到老巷子时,陈艺却真真切切的彻底从这里搬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