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悉数拔除!并未惊扰到勋贵们的车驾分毫!”
“嗯。”朱雄英听着汇报,脸上并无多少意外。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了敲山东的地界,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讥讽。
“才五分之一的路程,就遇到了三波刺杀。看来,有些人,当真是连演戏的耐心都没有了。”
他转过身,再次望向窗外无尽的黑暗,语气不容置疑: “传令下去,再加派一倍的人手!务必确保蓝玉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地抵达驻地!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他蓝玉的一根汗毛,也不许少!”
“遵命!”
王战领命,正欲退下,却听到主上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朱雄英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复杂。
有君王的冷酷,有棋手的算计,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蓝玉……骄兵悍将,功高震主……这些年,他树敌无数,亦是授人以柄啊!”
王战心中一动,却不敢多问,无声地躬身,身形再次融入了阴影之中。
书房内,重归寂静。
朱雄英重新坐回御案之后,烛火将他沉思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仿佛在计算着一局无形的、横跨千里的棋局。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微得仿佛要被风声吞没: “蓝玉……是孤的刀。但这把刀,能不能活到孤需要用他的时候……” 他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 “……就要看,他自己,够不够锋利了。不够利,就只配折断在路上。”
窗外的风,似乎真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