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四下打量一番,见这“崇仁斋”和自己在乾西二所的书房“乐善堂”相比,显然要小一些。¢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书案依窗,案上空空,并没有笔墨纸砚等物,他猜测那些东西十有**是随着她的妆奁一同被送到自己那儿了。
书案旁边是一雕花檀木多宝阁,除了摆放几个白瓷瓶之外,还有诸多书籍,弘历估计这多宝阁是她平日用来储书之用。
因好奇想知她读过的书,便走上前去翻了几册,见那些书多是一些《史记》、《左传》等经典之籍。
他从中拿了一本《诗经》,略略翻了一下,见那书除了汉文之外,下面还有满文翻译。
他拿着《诗经》问傅莹道:“这架子上的书你可曾都读过?”
傅莹点了点头道:“是呢,父亲要求,不敢不读。”说完心想,这书都是原主读过的,她这个魂穿者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故而也算是读过吧,虽然她很膈应那书上的繁体,和从上至下的排版。
弘历扬了扬手中的《诗经》又问道:“那此书你也读过?”
“自然。?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傅莹言简意赅地回道,说完还心想他问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让她背几个名篇?不过,有原主记忆加持,背诵难不倒她。
然而,弘历并没有让她背诵,而是问她最喜欢《诗经》的哪篇。
傅莹想了想,在原主的记忆中,她好像对《桃夭》这篇更熟悉一点,虽然现代的傅莹根本就没背过。
于是脱口而出道:“自是《桃夭》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傅莹没料到原主的记忆竟是如此强悍,她可以不用吹灰之力便将整篇《桃夭》背诵下来,要知道现代的傅莹背个五言绝句都得费老大功夫,毕竟是学理科的,记忆能力不强。
因《桃夭》所述的乃是女子出嫁,弘历误以为她这是为符合自己当下之境,故意背出此篇,感念其“用心良苦”之余,又问她道:“你可知我最喜欢《诗经》的哪篇?”
傅莹心想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喜欢哪篇,于是想《关雎》是诗经里的头一篇,便胡乱答道:“我猜四阿哥喜欢的是《关雎》。,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本以为《诗经》里那么多篇章,她猜不对也是情理之中的,哪知弘历听傅莹说她喜欢《关雎》,心里大喜道:“你我果然心意相通,我最喜之篇就是《关雎》”
傅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只是随便一猜就猜中了,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小概率事件发生,压根儿和什么“心意相通”没任何关系,她是一个信科学的人。
傅莹并不太乐意和他什么“心意相通”,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孔子曾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经》中所歌所言,皆是有感而发,由此可鉴古人心思至朴至纯。”
弘历不知傅莹心中所想,只是点头以示自己赞同之意。
弘历将那本《诗经》重新放回原处,正打算坐到那书案前的湘妃竹椅子上,却被傅莹阻止了。
“快别坐,这屋子多日未进人,怕是已经落了不少灰尘吧。”傅莹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他。
傅莹话音刚落,府中一个随他们而来丫鬟说道:“福晋且放心,自福晋出嫁,此屋常有人打扫,应该不会落尘。”
傅莹仍不放心,自己在书案上摸了一下,看到指尖干净便信了那丫鬟所言,然后让弘历坐在自己平日看书写字之处。
她估摸着自从自己出嫁之后,但凡住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肯定是被家里人“供”起来了。因为在他们眼中,弘历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事实上也是),而自己就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作为未来皇后用过的东西,家里必须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