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织著,將临江县城笼进一张朦朧的网里。+5,4`看¢书/ \首*发*
青石板上泛著幽幽的光,像是浸了水的绸缎,绣有电光一闪而逝的白痕。
檐角滴落的雨珠串成帘,在风中轻轻摇晃。
巷子深处传来几声低沉犬吠。
尸变后的大黄体魄更是雄壮,和老虎一般大,即便雨水驱散了气味,仍旧不影响它找到梁缘的藏身之处。
正要衝进去为自己报仇。
耳朵突然支棱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阁楼楼顶。
“嘬嘬嘬”
“大黄,过来!”
黎曦拍了拍手,话音如咒,大黄低头呜咽一声,飞身跳到她身边。
“哎呀呀,扬州的狗子已经开始尸变了吗,这片土地的怨气真是越来越重了”
“可怜那些屠夫猎户,就要死在畜生手里……”
“大黄你说,他们尸变后能打过畜生吗?”
“汪!”
大黄吐著舌头,汪汪回应一声。
黎曦拍了拍它的狗头,目光看不出喜怒。
家畜尸变后的肉不能吃,百姓没了肉,粮食也要涨价,扬州就要乱起来了……
黎曦看向梁缘所在的宅院。
心中讚嘆师尊果然神机妙算,若再晚些解封,让梁缘沾染太多怨气,可就真成了嗜血魔头。
这般想著,黎曦微微歪了一下脑袋,越过雨声听到宅院里那声“啪——!”。
儺面之下,她眨了眨眼睛。¢d¢a¨w~e-n¨x+u′e′x*s¨w!.~c/o?m,
声音来回反馈,仿佛画笔,为她描摹勾勒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在……”
她“看”到梁缘將那小女侠按在腿上,毫不怜香惜玉地家法伺候。
小女侠梨带雨,无言啜泣,委屈得不行。
“咕嚕……”
黎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收回之前的话。
梁缘简直就是个魔头!
自己偷偷吸食他杀气这事,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否则下场好不到哪去!
“嘶……”
“大黄,我们快走!”
黎曦“看”得臀儿幻痛,倒吸一口凉气,招呼大黄灰溜溜跑路了。
……
房间里,梁缘察觉什么,透过窗户看向远处。
只道烟雨楼台,好一场临江秀色。
可他却莫名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还有那声由远及近的狗叫。
得了玉衣后他变得多疑——总有刁民想害朕!
实在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曾经武道废柴,除了顏值和转轮剑之外一无是处的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穿上半件玉衣?
直到他隨手把玉衣给徐如卿穿,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可能吃了天底下最大的软饭,还吃了天上掉的馅饼!
稳妥起见,什么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如果是官差发现这里不对劲,早就衝进来了。.w·o*d+e?s+c.w?..c\o\m.
难道是她?
陆风口中的儺面女子?
“师姐。”
徐如卿正准备从梁缘腿上起来,听到他的呼唤,身子顿时绷紧,又乖巧地趴回去了。
梁缘:“(??)”
坏了!
家法伺候过头了,这一副逆来顺受的心如死灰是怎么回事?
梁缘还是更喜欢徐如卿恃宠而骄的样子,欺负起来才更有情绪价值。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嘛!”
“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快起来,快起来!”
梁缘满脸堆笑地把徐如卿扶起来,开始新一轮打窝。
徐如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重新恢復往日的傲娇,撅著小嘴,气鼓鼓地爬进床里。
对味了,对味了!
梁缘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將徐如卿哄好后,问都没问就躺在她腿上。
“你!你起来!”
徐如卿捧著梁缘的脑袋,怎么挪也挪不走,像长在自己腿上一样。
累得她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香汗。
“不起,没有师姐的腿做枕头,我根本睡不著……”
攻守易形,这回轮到梁缘软饭硬吃,徐如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