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像有一把钝刀在缓慢地搅动。
她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就蜷缩起身子,低声催促:
“师傅,能开快一点吗?”
车终于停在酒店门口。
秦岁岁捂着胃,脚步虚浮地走进电梯。
好疼……
电梯门一开,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
从电梯到套房,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此刻却像走不完似的。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她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会疼得跪下去。
——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能……让霍禀看见她这副样子。
可身体终究撑到了极限。
她踉跄了一下,终于还是蜷缩在走廊上,指尖死死抵着胃部,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能倒下。
秦岁岁咬牙撑起身子,指尖发颤地拧开套房的门锁。
她踉跄着翻出医药箱——霍禀准备的,里面每样药品都贴着标签,连胃药都分门别类放好。(一种温和,一种速效)。
胡乱吞下两片药,温水灌得太急,沿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真是够难看的……
她蜷进沙发角落,昏沉中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叮铃铃——
闹钟响起时,秦岁岁猛地睁眼。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不是沙发的硬革表面。
————我怎么会在床上?
她怔忡地环顾四周,窗帘缝隙漏进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床头柜的水杯上——杯底残留着半片未化的胃药。
“叮。”
手机震动。
秦岁岁一把抓过来,却在看到韩芳名字时垂下肩膀。
【岁岁,我昨晚喝懵了!你一个人回去没事吧?】
她垂下眼睫,飞快打字:
【没事,你好点没?】
水流声哗哗响起。
秦岁岁一边刷牙,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回复消息。
镜中的女人眼下泛着淡青,嘴角还沾着一点牙膏沫。
自从霍禀不再顺路送她,地铁早晚高峰成了日常。
秦岁岁已经学会在拥挤车厢里护住包,还能提着一杯豆浆不洒。
“所有人注意。”
安雅叩响办公区玻璃墙。
“周五设计大赛结果在云境酒店公布。”
她目光扫过众人。
“报名者必须到场,高层很重视。”
高跟鞋声远去后,办公室立刻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