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缩脖子,下意识地挥手朝后颈拍去。~小¢税·宅~ ¨蕪!错~内!容/
“啪!”
手掌拍在皮肤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什么也没拍到。
那股痒意却依旧存在,甚至更清晰了。
那感觉,冰冷、黏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
“我靠!什么鬼东西!”
阿宾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换做半个月前,他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尿都憋回去了。
但现在,徐长生半个月的藤鞭教导和日日灌输的经文瞬间应激般浮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徐长生诵经时那清朗平和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阿宾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徐长生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漠姿态。
他动作没有一丝慌乱,依旧保持着放水的姿势,只是身体微微绷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闪过徐长生教导的要点:“遇邪祟,首重定心!心乱则气散,气散则神摇!神魂失守,必受其乘!”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努力让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放完水,他甚至还有条不紊地冲了水,然后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自来水仔细冲洗双手,再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t?a-k/a`n*s*h?u~.?c′o.m′
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慢,借此平复剧烈的心跳和翻腾的恐惧。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少年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对着镜子,努力扯出一个徐长生式的、毫无表情的扑克脸。
然后,他猛地转身。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白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悬浮在洗手间狭窄的空间里,距离他不过半米!
它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团扭曲蠕动的白色雾气,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怨毒气息!
“嘶——”
阿宾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骤然收缩。
寻常鬼物若想在阳人面前显形,须先磨灭身上三把命火——肩头、额前、心口之火。
可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加上他的体质,阳火旺盛如炽,按理说,这类阴物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只鬼,竟然首接显形了?
徐长生的话突然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咸+鱼!墈*书? *嶵*薪!漳_节,更.辛¨筷,
“唯有怨念深重、道行不浅的厉鬼,方能不惧生人阳气,强行显化!”
当初让他长鬼头疮的那个鬼老太婆都没这本事。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但下一秒,阿宾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到了挂在脖子上、贴身藏好的那枚温润物件。
那是徐长生亲手绘制,用雷击木心雕刻,并以自身法力加持过的“五雷护身符”。
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从符箓中透出,顺着皮肤流入西肢百骸,驱散了部分寒意,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阿宾强行咽下几乎涌到喉咙口的尖叫,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学着徐长生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眼神冰冷地首视着那团扭曲的白影,声音刻意压得低沉而平稳:
“阴阳陌路,无冤无仇。各行其道,互不相扰。”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
“烦请——让路!”
那团扭曲的白影似乎被阿宾这反常的镇定和话语弄得愣了一下,雾气般的身体微微滞涩。
紧接着,白影开始剧烈地翻滚、收缩、变形!
雾气散去,一个清晰的人影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如瀑,面容清秀绝伦,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然而,她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近乎透明的苍白,仿佛上好的白瓷,没有一丝血色。
最令人心颤的是她的眼睛,大而空洞,此刻正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如同破碎的星辰,泫然欲泣。
她微微扬起那张绝美却毫无生气的脸,空洞的眼神聚焦在阿宾身上。
“这位小哥……我……我叫李诗雅……”
她的声音如同山谷中流淌的冷泉,细腻轻柔,透着哀婉与绝望。
字字句句带着不应属于人间的悲伤,如毒藤般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