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营地格外安静,只有巡逻兵的马蹄声偶尔响起。*0~d^i*a′n′k-a?n¨s¢h_u′.?c\o!m·
长乐公主西人聚在帐篷里,借着月光在羊皮上画下营地草图。
主帐西侧是粮草营,东侧是骑兵营,死士营果然如骨咄所言,藏在北面的密林里。
“该撤了。”
郑婉容将药囊里的麻药分装给众人,
“我刚才在酒里加了料,丑时左右,卫兵会睡死过去。”
卢霄云摸出块玉佩:
“这是范阳卢氏在漠北的联络符,出了营地往南走,会有牧民接应。”
崔莺莺则在计算路线:
“从东侧的骑兵营绕出去,那里的马最好,能快点回云州。”
长乐公主最后看了眼帐篷外的星空,指尖捏紧了那支响箭:
“走吧。让他们看看,大唐的公主,不是好欺负的。”
丑时的梆子刚响过,营地突然骚动起来。
骨咄带着人撞开帐篷,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毡垫。
窗棂被悄无声息地撬开,外面的雪地上留着几串往东侧去的脚印。
“追!”
可汗怒吼着掀翻酒桌,刀疤因愤怒而扭曲,
“抓不到人,你们都得死!”
骑兵营的马厩里,长乐公主正利落地上马,郑婉容用麻药放倒了守卒,卢霄云解开了马缰,崔莺莺则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w-e.n·x~u\e!t¨x?t-.*c`o\m.
不是为了照明,而是要烧粮草营。
“轰隆”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薛延陀的士兵们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西匹快马己经冲出营地,往南疾驰而去。
长乐公主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火海,突然从怀中摸出响箭,搭弓射向夜空。
哨声划破寂静,三十里外的河谷里,陆文轩猛地站起身。
玄甲军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上马,他望着狼山方向的火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走,接公主回家。”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西匹快马终于冲进了河谷。
长乐公主看到陆文轩的身影,突然勒住马,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陆文轩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去,在她冻得发红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我来接你了。”
晨光中,云州的轮廓渐渐清晰。
郑婉容指着远处的城墙,笑着说道:
“咱们织的‘胡风汉纹’锦缎,怕是能派上用场了。
薛延陀要是识相,就该来买些,学学什么叫真正的‘大唐气象’。”
云州的青稞刚抽穗,薛延陀的骑兵就踏碎了草原的宁静。
可汗亲率三万大军压境,先锋骨咄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离城十里时,竟派人送来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咸,鱼/看^书_ ?已¢发/布~嶵·芯-蟑?劫*
是之前接应长乐公主的漠北牧民,皮上用狼毫写着“叛者下场”。
“这畜生!”
程处亮将尸体下葬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轩哥,让我带玄甲军冲阵吧!
不把这薛延陀可汗的头拧下来,我就不姓程!”
陆文轩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尘烟蔽日的敌营,指尖摩挲着李靖所赠的弓。
郑婉容递来一碗汤药,里面掺了安神的草药:
“他这是故意激怒咱们。”
她指着城外的河流,
“这‘断云河’是云州的护城河,也是薛延陀取水的必经之路。”
崔莺莺的算盘声在城楼上格外清晰:
“我让人查过,这河水是从狼山雪融而来,水流急但浅,薛延陀的骑兵要饮水,必须下马。”
她笔尖在账册上圈出“迷魂草”三个字,
“商队从漠北带来的草药,少量能让人昏迷三日,正好派上用场。”
卢霄云展开新绘的布防图,胭脂笔在河上游的峡谷处打了个叉:
“范阳卢氏的探马说,薛延陀的粮草营就扎在峡谷里,那里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能过。”
她抬眼看向陆文轩,
“若能烧了他们的粮草,不出五日,敌军自乱。”
长乐公主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女少有的果决:
“我去诱敌。”
她将那支陆文轩所赠的响箭系在腰间,
“薛延陀可汗不是想抓我吗?
我就带一队人出城西,引他们往断云河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