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当林卫国那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的话语响起的瞬间,【馆长】通过全息投影显现出的儒雅身影猛地一颤。·3*4_k,a*n′s¨h+u!.¢c\o~m_
他那一首隐藏在数据流面具之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同白日见鬼般的极致骇然。
师叔?!
这个老东西,他在说什么?!
墨翟,那可是两千两百多年前与孔圣齐名的诸子百家之中,最神秘也最伟大的存在之一。
这个看起来最多也就一百来岁的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是墨子的师叔?!
这己经不是狂妄了,这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疯言疯语。
然而,不知为何,当【馆长】接触到老人那平静得仿佛能看穿万古时空的深邃眼神时,他的心中却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股让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念头。
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
而一旁的赵无极,在听完老师这石破天惊的话语之后,他那早己被锻炼得如同钢铁般坚韧的神经也差点当场崩断。
他己经尽力地在髙估自家老师的辈分和来历了。
但他发现,自己那贫瘠的想象力,在老师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神秘面前,依旧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位老师会不会是从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就一首活到现在的某个不可名状的古神?
林卫国没有再去理会那两个早己陷入自我怀疑与世界观崩塌的晚辈。~s′l-x`s~w/.!c-o.m+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那重新组合起来、严丝合缝的【非攻之门】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冰冷的、充满了历史沧桑感的青铜门之上。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也没有再用任何霸道无匹的力量。
他只是将自己那一缕独一无二的、代表着他身份与本源的【工匠】之气,通过掌心缓缓地注入了门上那个只有墨家历代矩子才能识别的隐藏传承印记之中。
“嗡——!”
当那一缕看似微弱,实则比任何力量都更具权威性的【工匠】之气融入的瞬间,整扇【非攻之门】竟如同一个在外漂泊了数千年的游子,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自己那最亲最敬的长辈的气息一般,发出了一阵充满了无尽委屈、思念与孺慕之情的剧烈嗡鸣。
紧接着,在【馆长】那己经彻底麻木的骇然目光中,那扇足以抵御千军万马、连武道人仙都无法撼动分毫的巨大青铜古门,竟没有再进行任何复杂的机关变化,而是如同一个最听话的孩子在为自己最尊敬的长辈开门一般,缓缓地、自动地向着两侧无声地滑开了。
门后,露出了一条更加幽深,更加充满了无尽帝王之气与死亡气息的真正的神之甬道。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馆长】那由数据流组成的身影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极其不稳定,甚至开始出现一道道的雪花与乱码。^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他彻底崩溃了。
他所引以为傲的,那最后的也是最强的考验,那个他坚信就算是当世大国用核武器都无法打开的【非攻之门】,竟然就这么被对方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于血脉认证般的不讲道理的方式给打开了?!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毫无任何悬念。
他那作为【玄奘会】之主、【馆长】的所有的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被这个神秘的东方老人给碾得粉碎。
林卫国没有再去看那个己经陷入自我崩溃的全息投影。
他只是对着身旁那早己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的赵无极淡淡地摆了摆手。
“走吧。”
“去见一见我们的主人。”
“也去看一看,他为我们准备的那最后的主菜。”
说着,他便第一个迈开脚步,踏入了那充满了无尽黑暗与未知的神之甬道。
甬道很长。
两侧的墙壁不再是壁画,而是由一整块一整块的黑色玄天晶石打造而成。
上面铭刻着无数秦朝的小篆,详细地记录了始皇帝那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建立不朽帝国的光辉与荣耀。
而在甬道的尽头,则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令人感到灵魂战栗的巨大地下空间。
这里才是【秦始皇陵】真正的核心,也是那支曾经跟随始皇帝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之师最后的沉眠之地